实际上,有破衰丹相助,源力极其充沛,没道理玄墟之内没有动静,原来是动静来得晚了。他庆幸自己没有继续佃作,要是方才一下子佃作完了全部圆田,或将断送生死搏的机会。
“搏”有赌性,以生死来赌,听着就很刺激,炼士均视为修炼之路的抄道捷径。待衰期时,利用玄墟之内的过载能量冲击玄墟边缘,但凡只要成功,就能收获一层圆田。要知道,平时做满四十多万个功刻才能耕耘出来一层圆田,是时成功冲击玄墟一次,其效益可想而知。
当然,此法也有击垮玄墟的风险,所以“生死搏“绝不允许失败!
“呃,呃,好难受!”东方鸣感觉这次的生死搏有点不太一样。
之前九氕衰期时,他也进行过生死搏,当时并无多大的痛苦,但是这次利用生死搏之法冲击玄墟,竟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痛楚接踵而来,一开始这种痛苦是笛声无法消除的,其后耳畔的笛声发生了由缓到快的变化,于是可以抚慰些许的痛苦。
不过,随着冲击玄墟的次数增加,他的神经就像一根牛皮筋被人撕拉扯拽似的。
虽说如此,可他还是不甘心停下,因为他的玄墟之内还有很多能量,兴许可以冲击千次,乃至万次!
很难相信,他耳畔的笛声有一种振奋人心的作用,他跟着律动咬牙坚持着,青筋逐渐布满额头,方有坚持不下去的感觉时,其心内竟有一股力量源源不断地支撑着意志顽强不倒,也直到符箓上的字变成“午”,他终于忍无可忍,不住大吼一声,“呃啊!”
声音散后,他又直接仰倒在地板上“呵啊呵啊”地喘着粗气。
躺视下去,他的眼皮只有一条缝,而不甚大的视野中,看到了光罩,看到了黑色符箓,他看到那张拓本似的符箓就再也没有移动目光,似在思考上面的白色“午”字是何含义。之前的过程难料几时,间或像是过了一两天,又仿佛过了两三天。总之在他的印象里,好像春尽秋来,可说是一月,也可说是一年,但他没有一点饥饿感,亦不至于只过了几个时辰吧!
无论历时多久,单回忆成果,这一下子竟获益两千五百四十二层圆田!
“匪夷所思!”他擦了擦脸上的汗,一擦之下,整个小臂下的衣袖都湿了,“两千五百四十二层……这么说,我有望达到混境!”
当然,他的玄墟之内还有不少能量,要是一鼓作气继续冲击下去,完全能将三墟炼至混境。
可是呢,他的身体已经不能动弹,比方是冻僵的死尸,又或是经脉尽断而彻底瘫痪。
“不,我要继续……”他艰难地弓身,却仍然无法直起腰椎,就连脊椎骨也完全使不上力气,“只差一点点,我只差一点点,我得继续!只要我达到混境,我就可以打倒罗杀虎!”
是的,只要继续进行下去,他以后就能成为混境巨持,或许再也不用担心玄墟之内的源力不够!
……
罗杀虎坐在田埂上,身旁隔着两口金汁桶。
他的手臂早在两天前就已接上,现在除了不能祭玄,基本算是完全恢复了。实际上他原本是能够祭玄的,未料得慕容酒替他接错了三根玄脉,幸好苗绮罗及时察觉了出来,又亲自给予纠正,才使得那三根玄脉只受了轻微损伤。
这种医疗事故,还是慕容酒行医以来首次遇到,他也为此感到很内疚,不过听说罗杀虎只需休养一段时间就能痊愈,后来也就没当一回事,反倒觉得这能让罗杀虎老实几天。
但罗杀虎现在,感觉又多了一个仇敌。
这两天东方鸣忙着破衰,慕容酒又跟着苗绮罗整天学医,致使整个绮罗天在罗杀虎的眼里冷冷清清。
断手之前,他早就打算离开乌桓,然而罗獾急匆匆地离开乌桓时,反倒劝他留下,并且要他继续听从苗绮罗的差遣。
罗獾离去的样子有些反常,似乎话里含义也讳莫如深,罗杀虎干完农活,便坐在田埂上思考这件事。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也让他产生疑惑,所以经常对着钟楼眺望。
——这两日奇了怪了,不意偌大的绮罗天竟有一阵悦耳的笛声终日回荡,似一支曲子永远没有完结尾声。
“这不是小师弟吗?你在这里坐着作甚?”马骕从入口走来,冲着罗杀虎笑道。
“你是谁?”罗杀虎抱起双臂,斜眼打量一遍,见来人身着黑色大氅,相貌憨厚,面上有几分正骨,疑声道,“你这老头,莫非是玄机城的人?”
“小师弟可听过马骕这个名字?”马骕笑道,“师兄我经常外出,错过很多与你见面的机会,按道理来说,师兄认不出你才对,但你身体内长得那块灵骨瞒不过师兄我。”
“你就是马骕?”罗杀虎收回目光,鄙夷道,“听说屠龙斩是你所献,说到底,那野种能够通灵那等玄器,还得感谢你这狗贼!”
马骕露出愠色,不由得把目光挪向钟楼。
罗杀虎不外乎一个黄口小儿,即便话不中听,也不会使他生气,但这小儿提及屠龙斩,马骕便不由得想起自己为赶尸派所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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