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少主龇牙眦目,显是血瘾之痛形之于色。周泗心急如焚,暗忖血瘾不消,极易祸及性命,忽顾不得太多,欲手擒慕容酒以解燃眉之急。
却在这时,葛薅双目焕光,指着前方笑道,“少主,请看!”
岑敖揉着颞部,眯起眼睛,“倒了,大功告成?可以可以!”
前方,慕容酒和木兰荘果真倒在石阶上,而身上的玄盾也已消失,此时像具尸体似的一动不动。
三个人走上前,岑敖朝着慕容酒的头踢上一脚,发现对方毫无知觉。随即,目光冲着一旁的娇躯不断欣赏,瞬间哈喇子都快流出来,“噫,本主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这么水灵的美女还是头一回见,这身段好似神凤,莫非是哪位仙子下凡?”
“少主,你的头不痛了?”周泗问道。
“美人谓之药也!”岑敖拍着折扇笑道。
“属下怎么觉得,她比岑嫣和岑婀差了点啊!”葛薅摇头道。
“你说什么?”岑敖瞪去一眼。
岑嫣和岑婀是一对孪生姐妹,为岑氏旁系子孙。她们的姿色闻名鎏州,十二三岁时,无数名门显贵就已登门求亲,如今到了十四岁,洛川太守府的门前还排着长长的求亲队伍,爱慕者不分年龄,甚至还有几个七八十岁的老公爵在内。
葛薅不慎暴露心中幻想,忙不迭地低下头。
岑敖顿了顿,点头道,“你要有此想法,待本主接任岑氏族长大位之后,可以替你做主!”
葛薅一听,幸福来得也太突然,不禁冁然而笑,拱手道,“那么属下先行谢过,少主放心,那族长大位必是你的!”
“唉,那可未必……”岑敖拍着折扇,眼神一狠,“我那窝囊大哥做了十几年的炼士梦,如今真被他误打误撞通灵了玄器,他现在已有了修炼的方法,如今还被玄机城供着,我怎么和他争?就算排除这些,他再怎么说,也是岑家堡的少主,也是我们岑氏的嫡长子,我光靠母亲拥立可不够,唉,愁啊!”
“少主,何必妄自菲薄呢?”周泗笑道,“什么供着?那个败家子分明是被玄机城幽禁了起来,谁会把瞿考琴送给那废物?如今他爹一病不起,身体已然不行!少主啊,你灵骨那么好,又有王室血脉,就算不是嫡长子,但又有几个人敢站出来反对?你父亲毕竟是岑氏副族长,只要主公点头,族长之位迟早是你的!还有,主母联合赶尸派,还不是为了助你继承族长之位吗?”
“这话我爱听。”岑敖冲着周泗指了指,“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尽管说!”
“我想要岑嫣!”周泗毫不客气地看了一眼葛薅。
“你!”葛薅骂道,“周泗,你他妈的想和我连襟,你也得叫我一声姐夫,就你那修为,还想占老子便宜?”
周泗的玄腑境界以及功法造诣,皆不及葛薅,所以不敢反驳一句,便赔笑道,“好好好,你就当我姐夫,这总行了吧?”
岑敖看着木兰荘的花容,不禁瞅了瞅四周,眼下有些急不可耐的神色,“这大风大雨的,也没个安乐窝,如何是好?”
周泗笑道,“山下有个馆驿可以落脚,我们带上他们跳一跳,一刻就到。”
岑敖笑道,“那你们背上他俩,速度快点。”
三个人合计完毕,便开始动身。下山对于凡子来说,不是很好走,可对于炼士来说,只要站稳脚跟,一蹦就能跳出几百级山阶,速度可想而知。
山阶上,罗杀虎和罗操走在前面,抬头望见三个人踏玄下山,罗杀虎不免好奇,“咦,那三个人是鬼使吗?他们为何敢踏玄?不怕违反禁令?”
罗操点头道,“应该是吧,咱们可不能违反禁令,还是老实用脚妥当。”
罗杀虎看清两个人各自驮着一人,装束很像慕容酒和木兰荘,忽而感到讶异,“不对啊,他们之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像是生病了?蹊跷!”
罗操呵斥道,“别管闲事,那三个人中,有两个人是象翥!这里不是黎州,你可不要胡来,万一惹到不该惹的人……”还没说完,就看见罗杀虎跳将出去,“唉,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
——叨叨,叨叨,就会叨叨,这天底下还没有我罗杀虎不敢管的事儿!
那三个人速度太快,罗杀虎身为一混小巨持,脚力完全跟不上,一会儿功夫,就被三个人甩在身后。
不过,他没有放弃,依旧尾随追去。
大概过去两刻左右,罗杀虎行到山下,审望四周朦朦胧胧,没有一个人影,而前方的林子附近,倒有间颇大的馆驿,于是长跑过去。
馆驿里空空荡荡,一楼的茶座不见一个人影,惟有一个修为不高的小力士,正从二楼的楼梯上走下来。
小力士三十多岁左右,脸上布满很多疤痕,衣服上绣有血岭之图腾,大抵是馆驿的管事吧。
“喂,刚才有人进来吗?”罗杀虎喝道。
“哪个部族的小鬼?赶紧滚!再嚷嚷,皮给你扒了!”小力士不屑一顾,走到一张桌子前倒上一杯水豪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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