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眩光交织,周围仿佛处在电光火石之中,一阵巨大的冲击波迅速四散开来,就此一击,整间祠堂支离破碎,墙体和房顶相继裂开,眼看就要坍塌。
但见房顶不断撕裂,一条缝隙愈来愈大,无数瓦片接连滚落,慕容酒和木兰荘冲向小草毛等人展开双臂,各自夹住两个人,从裂开的房顶跳了出去。
高流肝肠寸断,出手不留余力,玄气动时,只顾杀了马骕,早把祠堂内的一切抛诸脑后。
“里面还有高老伯等人的尸首啊!”朱变眉头一紧,果断冲进祠堂,想把高卢和三个家奴的尸首全部带出。
可是冲进去之后,发觉里面还有活人的气息,于是扫视一遍,结果看见一个少年被一块裂石砸中双腿。情急之下,连忙跳了过去,方要将其带出去时,不远处有个胖少年迷迷糊糊地苏醒过来。眼瞅着房顶即将坍塌,只好抓着先前的少年跳到胖少年的身边,随之将自身的玄盾扩大,把两个少年护在玄盾之内。
混乱中,朱变看见高卢等人的尸体不翼而飞,奇怪之余,才知道是慕容酒和木兰荘所为,遂放心地松了口气。
高流发了疯,招招不留情,追着马骕一顿暴捶,而马骕伤了一臂,余威仍在,当下不敢掉以轻心,便再次地将亢龙泣天搬弄了出来。
不过,这次使出的亢龙泣天,没有之前厉害,只见一条金龙已被高流使出的大摩罗手攥在手里,像是抓住一条泥鳅也似,几个眨眼之间,便就消散魇象。
马骕眼看不敌,意欲凌空逃走,未料祭玄时,感觉手臂僵硬,竟凝不出四色玄气。那凌空法门所属吞云卷,凝不出四色玄气,无法使出。眼见高流举起法象跳来,只能拨步奔命,连头也不敢回。
一个九混象翥,被一个九混巨持逼到这步田地,几乎前所未闻。
“朱变这个小子,我当年对他也不薄,怎这般害我?实在可恨!”废墟中,马骕一边踏玄跑,一边咒骂着。
方才,高流使出无双箭雨,万千玄针密集刺去,有几根玄针直接击穿马骕的手臂,遗憾的是,那条手臂先前已受重伤,早已失去作用,等于没有打中。
手臂受伤,乃是炼士的禁忌,因为大千神威,基本都是由双手挥出,但凡手臂受伤,无疑丧失了战力,故而很多炼士擒敌时,都会废掉对方的手臂。
正常来说,马骕身为九混象翥,即便丧失一只手,也可以碾压高流,不过诸多因素掺和一起,如今只能使出三色纳海劲,等同巨持,而他功法不精,顶多算个九混三阿巨持。
如此实力,木兰荘都可以与之一战,何况高流是个九混七阿巨持。
实际上,以三崇阿功法迈入象翥的炼士,都是敢于冒险的勇者。因炼士的源力有限,以三崇阿功法来说,源力转化出来,神威有所欠缺,藉此冲墟渡衰,极其艰难,——好比乘着一叶小舟,冒着大风大浪飘洋过海到达彼岸。
敢以三崇阿功法渡劫破衰,谓之龙肝虎胆,乃是不怕死的证明!
但是,手执这样的证明,该跑的时候,还是要跑。那玄机城百岁尊者没有多少,能活到马骕这样的年纪,基本都有跑的觉悟,要是打不过,还不跑,这也不太符合长寿者的基本素养。
马骕倒也不是经常跑,如今到达九混象翥的修为,一般都是横着走,眼下被一个九混巨持追着打,不是伤了一臂,也不是功法不精。——今日之辱,只怪服用了太多神婴丹。
神婴丹固然好,也不是想吃多少就能吃多少。一日一颗,无甚危害。倘要吃多了,身体就会出现“僵尸癔”的症状,轻重不一:轻则,精神意识癫狂、手脚僵硬无法行动;重则,全身瘫痪、意识全无,沦为“活尸”。
先前,马骕与伊犁鏖战,迫不得已吞服四颗神婴丹。如此过量服药,难免出现僵尸癔的副作用。这需要及早静养恢复,否则后患无穷。
兴许是鹿谶等人的到来,使他没了后顾之忧,忘记了及时抽身,此时此刻,他早已表现出了僵尸癔的症状,——疯癫的意识,僵硬的手脚,再加上伤势和功法的不足,以令这个象翥堕落如斯。
十二宫法阵的光罩愈来愈稀薄,经过几场战斗,所有建筑物早已是断壁残垣,而战场的中央几经洗礼,像被石碾滚过几遍,满地精细的瓦砾,很像晒满稻子的谷场。
视野开阔之后,很多人都望见高流盯着马骕穷追猛打,而那个不可一世的无名鬼使,早已上气不接下气,如今踏玄一跳,连脚跟也站不稳,时而往前摔个踉跄。
终于,高流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双手用力一掐,只听“咯吱”一声过后,马骕“呃啊”一声哀嚎。
两种声音,透露着悲催,预示着一套蝗蟾功打完,预示着马骕的肩骨已碎。
高流的怒火并没有因此而消散,哪怕马骕已经鲜血淋漓地躺在地上,哪怕马骕不断发出呼天喊地的求饶声,高流的双眼仍然布满血丝,凛冽的眼神像是幽冥恶鬼的凝视,意欲将人碎尸万段,碾成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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