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蕊心头一动,立即道:“妾身自然不知,只是看夫君的意思,竟已然心中有数了?”
“这是自然,哪些人能上榜,哪些人要名落孙山,为夫虽不说全盘皆知,但到底也知道十之**了。”苏允乐悠悠道。
宋惜蕊见此,目光一怔,微微敛眉:“不知……夫君说的是哪几人?”
“还能是谁,赵轩、凤空鸣,徐阔.......”苏允的话说了一半,突然咽了下去,转眼便瞧见宋惜蕊那双满是好奇的双眼,突然心中一惊。
他说漏了嘴!
事已至此,苏允咽了咽口水:“你,你问这些做什么?”
好端端的话头怎么就绕到这儿来了,难不成是这女子故意为之?
他眼中不禁掠过一抹警惕。
宋惜蕊一双手在袖轻轻握拳,却是面露惊讶:“是夫君要说的,怎的来怪妾身了?”
看来苏允对她的忌惮颇深,这么一问倒是有些怕打草惊蛇了。
好在,苏允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只留下一句。
“好了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便离开了。”
就匆匆忙忙走了。
宋惜蕊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眉眼之间渐渐阴沉下来。
--
书房。
苏允在椅子上坐了小半时辰,努力回忆自己方才可曾说错话,想了一圈之后,他的额上沁出一圈冷汗来。
完了,竟是说出了一半的名字来了。
宋惜蕊那张脸又在他脑海中浮现。
他不禁思忖,宋惜蕊一个名门闺女,能对自己这般痴情,虽说可能是因为仰慕他的才学,对他一往情深。
可人心到底也是肉长的。
万一,这宋惜蕊也学着西施使一出美人计呢?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不行,得找人看着她才是。
“石九。”苏允朝门外喊去。
石九立马应了进来。
苏允交待:“听着,你去找个机灵的盯着少夫人,一旦有什么不对劲的,立马来报,知道了吗?”
“是,少爷。”
石九虽不知道少爷为何要盯少夫人,但也不敢违背。
--
是夜。
又有夜贼不期而至。
黑暗之中,萧云辞带着微微调侃的声音响起:“夫人,你这院子已经被人盯上了,夫人可知道?”
他现在叫夫人叫得越发顺口。
若被那不知情的听了,还以为宋惜蕊是他的夫人才是。
宋惜蕊悠悠地打了一个哈欠,在黑暗中不动声色地翻了一个白眼,这才缓缓起身,熟门熟路地点燃一盏烛火,对着萧云辞道:“可惜,那人未发现将军,否则到时候苏允闯了进来,将军该怎么办?”
萧云辞微微眯眼,眉头微蹙:“夫人这话说得好笑,若我败露,也不过是担个风流薄幸的名头罢了,倒是夫人该如何自处?”
说着一双黑眸略略带些笑意,看向宋惜蕊。
不想,宋惜蕊却是破罐子破摔:“如何?妾身要么被人浸猪笼,要么去跳河,要么悬梁自尽,方法诸多,反正总有一种适合妾身。将军说呢?”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倒让萧云辞一时无语。
他卡了半天之后,才缓缓笑道:“若是如此,我定誓死也要将夫人抢过来的。”
宋惜蕊斜斜看他一眼,那泛着水光的眸子似乎透着两个字:不信。
两人也未纠结,谈笑几句开始说正事。
宋惜蕊将苏允醉酒时说出的几个名字告诉萧云辞。
“就是这样了,他只说了三个便发觉失言,住了嘴。找人盯着我应是觉出什么不对来了。这般后知后觉,当真是榆木脑袋。”
她毫不避讳自己对苏允的嫌弃。
便是到了现在,每每想起自己以往为此人所困,宋惜蕊都要骂自己眼瞎!
这态度倒让萧云辞心情颇好,他跟着点头:“夫人此言说得在理,苏允就是个披着锦衣的癞蛤蟆,人傻眼拙,苟且偷安。”
这下子轮到宋惜蕊无语了:“将军为官多年,就学了这等粗话?”
而且苏允与他无仇,这番数落挖苦,倒是比她还要厉害一些。
萧云辞毫不在意地承认:“我不读圣贤书,自然不知道诸多道理。”
眼下之意就是说苏允的圣贤书都白读了。
之后,他正色对宋惜蕊说道:“如此说来,你家夫君并未受三皇子信任。”
宋惜蕊眉头轻轻皱起:“为何?难道这些人并非三皇子所看中的门生?”
“对。”萧云辞点点头:“非但不是,而且就连一般牵扯都算不上。他嘴里提及的几个人,都不是三皇子想要的。说起来,倒有点将你这个好夫君当挡箭牌的意思。这般不堪重用,真真连癞蛤蟆也不如了。”
宋惜蕊听他左一句夫君右一句夫君的,脑门青筋直跳。
她板着脸:“这样的话,我们所求不就尽数落空了么?”
萧云辞道:“不然,投名状呈得好,三皇子也会日渐看中苏允,胜负又不是一刻定下的,不必急于一时。”
宋惜蕊这才点头。两人又说了几句,萧云辞便趁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