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哄笑声响起。
说书先生也不恼,笑道:“倒也不是,只不过这表妹是状元郎在高中前就私定终身的女子!他将这女子接进府之后,谎称是表妹,实则是心上人,不过一月就有了身孕!”
话音落下,有女子羞红了脸,却还忍不住听。
好刺激!
比什么将军打仗有意思多了!
那说书先生笑呵呵道:“这状元郎对这女子自然是小心疼爱,日日捧在手心上,不巧,一日叫那状元夫人捉到了此事!”
“什么!这状元郎竟有夫人!”台下一位女子愤然道:“那,那不是养了外室吗!还接到家中!”
一下子,茶馆里炸开了锅!
男人养外室,总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可这状元郎养也就罢了,还将人接回家,放在正头夫人的眼皮子底下,可真是过分得很!
便是有些男人也看不惯了。
“说书的,快说,接下来怎么了,那表妹死没死!”
此话一出,台下紧张的气氛又重新欢快起来。
楼上厢房,宋惜蕊见红豆听得津津有味,眼眸含笑。
红豆看向她:“夫人,快听,就快讲到精彩之处了!”
果然,说书先生的声音穿透力极强,他们在厢房之中也听得分明:“哎!这状元郎对那外室是铁了心,囊中羞涩,竟要夫人用自己娘家的钱来贴补外室,好替她安胎,那夫人是个性子刚硬的,出身名门,宁死不从。如此,便惹了夫君的嫌弃!”
台下,立马闹哄哄的,百姓们纷纷为夫人打抱不平。
见此,说书先生添油加醋:“若是到此也就该平息了,日子总归能过下去。可偏偏那外室是个心肠歹毒的,竟在夫人的杯中下毒!”
讲到这里,他故意停住。
台下飞来一个苹果:“快说,夫人到如何了,你快接着讲啊!”
又有那入了迷的听众喊道。
说书先生熟练地接住苹果,笑道:“诸位放心,夫人没死,她早有防备,躲过了这次灾祸,拿下那下毒之人去找状元理论了!可那状元真是个黑心的,竟将下了毒茶水泼了,逼着丫鬟改了口供!就这么着,夫人盛怒之下,提出和离!”
“好好好!”
台下皆是欢呼!
“哎。”说书先生叹了口气:“然,天不遂人愿,那状元贪图夫人娘家的富贵,不肯和离。夫人见他如此,只好乘船去了江南,眼不见为净,最终郁郁而终!”
话落,十几根香蕉飞了上来。
众人一哄而散。
只是人群中不知有谁说了句:“这听着,怎么有点像苏状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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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后。
楼上厢房。
“先生说得精彩,这是你的报酬,今晚你就连夜出城。”宋惜蕊将银票递了过去。
说书先生接过,连连点头:“多谢夫人,您放心,苏状元是个有才无德的,老朽便是到了江南,也定会将这话本说下去。”
宋惜蕊美眸微弯:“多谢先生,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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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茶馆出来,宋惜蕊回了府,一进门便被李氏抓住了。
两人对视一眼,宋惜蕊自然也懒得应付,只是淡声说了句:“婆母安。”
便施施然的转身,准备回院。
“站住。”李氏有些不悦,但一想到自己现在手上实在无钱可用,又温和道:“蕊儿,之前是娘的不对,这样,你来我房中坐坐,我们娘俩,好好说些体己的话。”
宋惜蕊却不想给她这个面子,随意找了个借口:“我本就病了,今日撑着身子想出去透透气,如今实在是乏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
反正没什么好事就是了。
“蕊儿。”李氏怎么不知道她是在拿乔,脸上的皱纹笑成了一朵菊花,好声好气道:“你这孩子真是个气性大的,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快快快,来我房里坐坐。”
若不是想叫宋熙蕊掏出银子来,她才不会这样低声下气。
想想这段日子过的,这叫什么日子哟?!
菜里的肉都少了!
自从儿子中了状元,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宋惜蕊眉头轻皱,眼中微动。
李氏变了脸色,想必又起心思。
且看她打得什么主意吧。
到了房中,苏允也在。
见宋惜蕊来了,他慌忙起身:“惜蕊,你来了。”
宋惜蕊淡淡应道:“见过夫君。”
这番态度,比起往日不知道冷淡了多少。
苏允却未生气,只是说:“快坐,娘亲说想和你商量些事。”
坐下后,李氏亲亲热热道:“惜蕊啊,娘听说你的嫁妆可不只有银子,还有铺子,是吧?”
若不是洛云儿提醒,她也没想到,宋惜蕊手中还握着铺面呢!
就是啊!宋惜蕊可是侯府的独女,怎会只拿着银子和些珠宝就嫁过来!
这些日子得罪了宋惜蕊,家里的日子很不好过!
得将铺子从她的手上哄过来才是。
宋惜蕊了然一笑。
原来,李氏和苏允可算是打上了铺子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