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夜君辞怒斥一声,心火剧烈翻腾着。
若非他早已调查清楚苏苏的死因,知道岁岁并非凶手,只怕早就被她给骗了。
正因为她和岁岁是一起长大的情分,所以她的供述才更不会让人怀疑。
而她便是利用着这姐妹之情,肆无忌惮的诋毁、污蔑岁岁。
夜君辞忍着和苏苏撕破脸皮的冲动,在没有拿到证据之前,他不能打草惊蛇!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她已经被你害得毁了容。
而本王因为帮你脱罪伤了她的心,如今她已经同本王一刀两断了,你还想怎么样?
是不是真想让她为你偿命,你才满意?”
听到江岁宁被毁了容,且已经和夜君辞一刀两断,苏苏不免有些意外。
这些时日她禁闭房中,消息闭塞,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抬起头看着夜君辞,嘴角微微一动,问道:“她……伤得重吗?”
“命都差点丢了,你说重不重?”
夜君辞侧过身去,望着窗外的方向道:“她早就认出了我是三郎。
我以为这段时间她对我是虚情假意,是以话说的重了些。
她与我大吵了一架后负气离开,眼下已经回了相府,而她也不愿再见到我了。”
他扶着窗子,面具下的那双眸子透着浓浓的哀伤。
苏苏看着他的侧影,有些心疼。
她问:“你还是放不下她对不对?就算她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你也不介意吗?”
夜君辞自嘲一笑:“怎么可能放得下?这辈子我都要和她纠缠到底。”
他回头看向苏苏,冷冷的声音道:“救命之恩我已经还了。
岁岁的命如今是我的,你如果再敢对她不利,我会让你魂飞魄散,记住了!”
留下这话,夜君辞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苏苏的脸色有些难看,她靠在床头,紧紧的握着身上的被褥,随后笑出了声来。
同样都是救命之恩,可无论她怎么做都比不了岁岁在他心中的地位。
她越想越不甘心。
凭什么她就要一辈子被岁岁踩在脚下,只能跟在她身后做个陪衬,捡她不要的东西?
她没有错,是岁岁对不起她。
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拿到属于自己的东西!
……
城南,乌衣巷。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路口处。
江岁宁坐在马车里,看着巷子里的一户人家,不多时一个老妇领着一个孩童出了门。
那老妇胳膊上跨了一个篮子,瞧着像是要去买菜,她领着的孩童七八岁的样子。
两人经过马车旁,朝着不远处的街市去了。
江岁宁弃了马车不近不远的跟着,今日她来这里就是想看看苏怀远养在外面的外室和私生子长得什么模样?
那孩童看见卖糖糕的,拉着身旁的仆妇吵着要吃。
仆妇哄了半天也没用,只得买了一些。
江岁宁暗中观察着那个孩童,生得倒是眉清目秀,一路上乖巧的跟着身边的仆妇,也不乱跑。
一路上,她也没有寻到合适的机会接近他们。
眼看着那仆妇买完了菜,带着孩童要离开,江岁宁本打算改日再来碰碰运气。
正要离开时,忽而就听一声惊呼传来:“成哥儿。”
江岁宁回头,就见那孩童张着嘴,不停的捶打着胸口,像是被噎住了,一旁的仆妇忙为他拍着后背却无济于事。
很快那孩童憋红了脸,喘不上气来。
芸姑吓得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对着围观的百姓喊道:“大夫,有没有大夫?”
江岁宁疾步走过去道:“让我来。”
她站在孩子背后,将拳头放在脐上的位置用力挤压,十几下之后,孩子吐出一颗糖糕,然后放声大哭了起来。
芸姑抱着孩子,有些后怕,这可是贵人的独苗,万一出了什么事她可担待不起。
周围的百姓见孩子没有事了,便都散了。
江岁宁给孩子把了把脉道:“孩子可能是吃的比较急,所以噎住了,以后要千万小心。
现下孩子已经没事了,如果不放心就回去请个大夫来看看。”
她摸了摸孩子的头,转身就要离开。
芸姑见状匆忙喊了一声:“姑娘请留步。”
她抱着孩童给江岁宁行了一礼道:“多谢姑娘救了我们家小郎君,姑娘大恩,老奴感激不已。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老奴也好向主家交待,答谢姑娘恩情。”
“不必了,举手之劳而已。”
江岁宁微微一笑,戳了戳孩童肉乎乎的小脸道:“以后吃东西不能吃得这么急知道吗?”
成哥儿刚哭过,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看着江岁宁道:“娘亲不让我吃糖糕。”
他是见马上就要回家了,想把糖糕全都吃掉。
芸姑有些愧疚道:“夫人怕小郎君生了蛀牙,不让他吃甜的,老奴一时没忍心才给他买了糖糕,没成想竟险些害了小郎君。”
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成哥儿给芸姑擦着眼泪,奶声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