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夜君辞明显有些意外,明明岁岁受了伤正在昏睡着,她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和秋婵有关的。
既然她已经猜了出来,再瞒下去也没有必要了。
他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岁宁十分平静的回道“昨夜你离开的时候,我醒了过来,我听到你询问松枝我去见秋婵时都说了一些什么?
后来我问了松枝,她说你将秋香阁的人全都抓了起来,再加上秋婵事先熄灭了房里的暖炉。
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件事秋婵也参与了其中,我虽然不知道她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但显然她也想置我于死地。
同昌郡主背后有太后这座靠山,你动不了她我能理解,可是秋婵呢?
你明知道她想害我,却还是选择包庇她是吗?”
“我……”
夜君辞没法跟江岁宁解释,他之所以包庇秋婵的原因。
若是告诉岁岁,想置她于死地的是和她一起长大亲如姐妹的苏苏,她是否能够承受?
事情的真相还没有查清楚,苏苏说的话并不可信,但岁岁冒充她的身份成了相府千金这是事实。
一旦东窗事发,岁岁将会有危险。
所以这件事,他只能压下去。
“岁岁,她毕竟于我有救命之恩,我马上送她离开王府,让她走的远远的好不好?”
夜君辞用救命之恩作为掩饰,企图为秋婵开脱。
江岁宁听着他的话,一颗心渐渐的沉入了谷底,这种无力的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前世一样。
原来自己无论怎么做,都是没用的。
同昌郡主有太后的庇护,秋婵有救命之恩作为保命符,所以她就活该要受这个委屈是吗?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累了,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救命之恩?呵!”
江岁宁嗤笑出声,她抬起眸子凉凉的目光看向夜君辞道“因为她对你有救命之恩,所以就算她杀了我,也没有关系是吗?三……郎!”
听到那声三郎,夜君辞浑身一震,他猛地抬起头眼底划过一抹惊色,岁岁她……知道了!
她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自己又是从何时暴露的?
无数的疑问盘旋在脑海,让他的思绪乱成一团,过了许久他才有些轻颤的开了口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江岁宁有些讥讽的扯了扯唇角“从一开始我就知道。
你我相处了三年,你不会以为自己戴了一张面具,我便认不出你吧?
更何况,当日在国公府的假山石洞中,我伤了自己之后,你气急败坏叫出来的名字是江岁宁,而不是苏云萝,只怕连你自己都没有察觉。
从那时我便知道是你,我以为你是怪我不告而别,所以才会那般对我。
你既然不肯以三郎的身份见我,那我便假装不知道,只是没想到我的三郎,终究还是让我失望了!”
夜君辞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他瞪大眼睛看着江岁宁问“你早就知道我是三郎。
所以这段时间,你一直都在和我演戏?
你向我倾诉的那些对三郎的爱意,全都是故意说给我听的,那些话究竟哪句是真哪句又是假的?”
听到夜君辞的质问,江岁宁心如刀绞,她眼中蓄着泪,却又倔强的没有落下来。
她自嘲一笑“原来在你心中,我就只是在和你演戏?”
江岁宁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她站起来红着眼睛问他“那你呢?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宁愿隐瞒自己三郎的身份,也要羞辱、折磨我?”
夜君辞被她气昏了头,一时口不择言“你自己做过什么心里不清楚吗?”
说着他握上她的手,面具下的那双眸子翻涌着浓烈的焰火。
“你不是想摘掉我的面具吗?摘啊,看看我如今变成了什么模样!”
江岁宁的手被夜君辞握着放在了他的面具上,然后用力一扯,就听啪的一声,那银质的面具摔在了地上。
夜君辞的那张脸就这么清晰的暴露在了江岁宁的眼前。
而夜君辞没有说谎,他的确有在用江岁宁给他的玉容膏,他脸上的伤疤已经淡了一些,却不曾消失。
再次看见三郎的这张脸,江岁宁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前世她只在入凌王府的那一夜看过他留着伤疤的这张脸。
此后他一直戴着面具。
如今这一幕,真是像极了前世,他们糟糕的那一夜。
江岁宁缓缓的伸手摸上他脸上的疤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你脸上的这道疤跟我有关吗?”
她不可能告诉夜君辞她已经活过了一世。
这个秘密她要留着误会解开时,当做致命一击,让夜君辞痛不欲生。
而不是现在。
“难道不是你做的吗?
你为了做你的相府千金,不惜放了一把火想要把我给烧死,如果不是秋婵救了我,我早就死在了那场大火之中。
我醒来之后,得知你成了相府的千金,便想要报复你,这就是我为何要折辱你的原因。
我想把你困在身边让你后悔自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