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夫人见江岁宁哭成这般,定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是他们国公府对不起她。
她气得不轻,手指着跪在地上的方玉琢怒道:“都是你干的好事,你们男人之间如何争斗我不管。
可你竟然把自己的妹妹拉下水,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方玉琢低着头,也不说话,这件事他确实非君子所为。
不仅母亲怪他就连大哥都和他生了嫌隙,可是他只是想光耀国公府的门楣,帮齐王坐上储君之位。
方夫人深吸了一口气,拉着江岁宁在椅子上坐下道:“云萝,凌王殿下他有没有做伤害你的事情?
你别害怕,我们会为你做主的。”
江岁宁摇了摇头道:“凌王殿下没有对我怎么样,只是……我有些后怕。”
她吸了吸鼻子,继续道:“原来当日二哥来找我时,对我说的那些话凌王早就听到了。
而我当时并没有拒绝二哥,凌王便以为我要对他不利。
于是他故意留宿宫中,没有回府,为得就是等我自投罗网,去往他房间里放证据。
若是我答应了二哥,只怕此时早就变成了一具尸体,如今想想凌王此人心机深沉,当真是可怕。”
方夫人心头一惊,原来凌王早就知道了齐王要对他不利,所以才能应对自如。
她看向方玉琢,越看越生气:“你以为自己很厉害,熟不知在别人眼中就是跳梁小丑,简直丢尽了我们国公府的颜面。”
方玉琢羞愧难当,他虽然早就猜到凌王已经知道了他的计划,但从未想过是凌王自己偷听到的。
他甚至还怀疑过江岁宁,是不是她为了讨好凌王,出卖了他!
江岁宁握着方夫人的手温声道:“义母,二哥想必也知道错了,你就别骂他了。”
“你还为他求情,今日我就是打死他也不为过。”
方夫人说着就一声令下:“来人,去请家法。”
“义母。”
江岁宁忙站了起来道:“二哥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她不确定方夫人是不是真的想要教训儿子,还是做给她看的。
但无论是哪一种,身为国公府的义女她都不可能坐视不理。
“云萝,他做错了事情本就该罚,更何况他忘恩负义,险些陷你于危险当中,更该罚!”
方夫人似是下定了决心,态度坚决。
江岁宁急的跺了跺脚,她见方玉琢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忙道:“二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方玉琢抬起头道:“云萝,你不必护着我,是我做错了事情,我认罚!”
他俯身对着方夫人和安国公磕了一个头道:“爹娘,儿子没用,让你们失望了!”
安国公面色沉沉。
他虽然心疼自己的儿子,但这件事后果太严重,陛下虽然就只罚了齐王没有降罪他们国公府。
不代表他们国公府就躲了过去。
如今最为炙手可热的两位皇子相继出事,凌王很有可能是最后的赢家,也许能够保全他们国公府的,怕是只有云萝了。
所以,他们不能寒了云萝的心。
“给我狠狠的打!”
方夫人开了口。
执刑的下人手中拿着藤鞭便朝着方玉琢的背上打去,仅仅一鞭子,那上等的锦缎就被抽破。
方玉琢挺直背脊,一动不动,任由这鞭子一下一下的落在他的背上,很快就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江岁宁急得团团转,她拽着方鹤羽的衣袖道:“大哥,你快帮二哥求求情啊。”
方鹤羽沉声道:“这是他自找的,他背着爹娘和我做出这等有辱方家门楣的事情理应受罚。
更何况他还想利用你,陷我们方家于不仁不义,简直不可饶恕。”
他知道京城是个吃人的地方,各方势力的争斗都是一些阴险腌臜的手段。
可无论他们怎么斗,都不应该把江岁宁牵扯进来。
江岁宁见劝不动,眼看方玉琢被打的浑身是血,她狠了狠心朝着他扑了过去喊道:“别打了。”
下人一个没留神,手中的鞭子落在了江岁宁的手臂上,她疼的呲了一声。
“云萝。”
方夫人以及方鹤羽见状匆忙冲了过去。
“快去请大夫。”
方夫人急急的对着下人喊道。
江岁宁道:“义母,我没事,你就饶了二哥这一次吧,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傻孩子,你这是做什么?
他就算被打死也是他活该,你把他当二哥,可他却没把你当亲妹妹来疼,你还救他作甚?”
方夫人心疼江岁宁无辜挨了这一鞭子。
江岁宁拉着她的手道:“我知道打在二哥身上疼在义母心中,我可不是为了救二哥,我是心疼义母呀。”
“你这孩子。”
方夫人满是怜爱的摸了摸江岁宁的脸,然后扶她起来道:“罢了,看在你的面子上,今日我就饶了这臭小子。”
她吩咐下人:“把世子送回去,给他找个大夫看看。”
方玉琢被下人搀扶了起来,他的目光落在江岁宁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