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宁愣了一下,她还以为夜君辞会当着众人的面再次求娶她做妾呢,没想到竟然是换了一种方式来折辱。
看似客气的请求,其实目的是一样的,无非就是要让她心甘情愿的踏进他的凌王府。
只要她踏进去,再想出来可就难了。
可如果不答应,就怕夜君辞会将她顶替苏苏的事情给抖出来,届时等待她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哪怕她将苏苏被害的真相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的,她只能在身份暴露之前,找到凶手为自己洗脱冤屈。
江岁宁一时间心绪杂乱,这时就听顾言今笑着道:“凌王殿下此举怕是不妥吧?
谁知道这所谓的给人治腿是真是假?
更何况苏小姐乃是深闺女子,一旦进了你的凌王府,就不怕对她的清誉有损吗?”
“顾世子说的是。”
方鹤羽沉声道:“王爷此举有些强人所难了。”
夜君辞面色一沉,他端起酒杯在手中把玩着,冷锐的目光撇了顾言今一眼道:“方公子是苏小姐的义兄,不知顾世子又是苏小姐的什么人啊?”
周围众人听着这话,全都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放眼整个京城敢和顾言今叫板的也只有凌王殿下了。
他们大气都不敢出,唯恐殃及池鱼。
顾言今也不生气,他嗤笑一声道:“小爷和苏小姐素昧平生,只是看不惯某些人恃强凌弱罢了。”
夜君辞知道顾言今仗着有很多人为他撑腰,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但今日谁也休想阻拦他。
“苏小姐还没说话,顾世子急什么,小心别做了跳梁小丑。”
他轻哼一声,抬头看向江岁宁问道:“不知苏小姐考虑的怎么样?”
这声音透着一股十足的压迫,落在江岁宁耳中让她觉得头皮发麻,她知道夜君辞是在威胁她。
而她别无选择。
江岁宁深吸了一口气道:“让我答应也不是不可,只是如果我把人给医好了,不知王爷要怎么报答我?”
夜君辞蹙了蹙眉,她竟然要跟他谈条件?都怪他一时心软,又被她给钻了空子。
可偏偏他又不能装作无赖。
他问:“你想让本王如何报答?”
江岁宁勾了勾唇,一字一句郎朗清脆,掷地有声:“倘若我把人给医好了,还请王爷高抬贵手放过小女子。
日后小女子觅得良缘,王爷若是能为我添一份嫁妆,风风光光的送我出嫁,那就更好了!”
夜君辞听着她提出来的要求,心头顿时燃起熊熊烈火,他把拳头捏的咯吱作响,咬着牙问:“若你医不好呢?”
江岁宁耸了耸肩道:“是王爷有求于我,若我医不好,我也无功无过,难不成王爷还想降罪不成?”
夜君辞:“……”
该死的,失算了!
竟被她给摆了一道。
他就不应该心软,直接提出求娶她做妾,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偏偏他要求医!
然而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又不能收回。
明知中了江岁宁的计,他也只能咬着牙答应:“行,本王答应你。”
夜君辞压下心头的烦躁道:“明日本王会亲自来国公府接你,这段时间你便住在本王的府上,什么时候你把人医好了,本王再送你回来。”
左右这医好医不好也是他说了算,只要她进了他的凌王府,他就不信她还能出得去!
方鹤羽闻言当即质疑道:“不过是治病,何须要住在王爷府上?
让云萝每日过府医治便可以,亦或者将病人接到我们国公府,由我们来照料,如此王爷也能省心不是吗。”
夜君辞问他:“方公子是担心本王会对苏小姐不利吗?
本王今日当着众人的面来求医,自会将苏小姐奉若上宾,方公子若是担心,也可以来本王府上小住。”
方鹤羽一噎,脸色十分的难看,他正要据理力争。
江岁宁忙打断了他道:“大哥,无妨的,大不了我也认王爷做兄长好了,如此便没有人敢指指点点。”
她冲着夜君辞盈盈一笑:“王爷意下如何?”
夜君辞面具下的青筋暴起,气得简直要跳脚,这女人真是蹬鼻子上脸,谁要做他的兄长啊。
可是若不做这个兄长,他就不能名正言顺的让江岁宁住在他的府上。
明明他手中握着江岁宁的把柄,可以任意的拿捏她,可是怎么感觉自己被她给拿捏了呢?
这种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江岁宁见他不说话,就知道他不高兴了,她委屈巴巴的道:“不是我想占王爷你的便宜。
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住在你的府上,实则是有损清誉,即便是为了治病救人,可是人言可畏啊。
万一真传出点什么风言风语,云萝日后还怎么做人?”
夜君辞:“……”
他真真是被这个女人推着赶到了架子上,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若他不答应岂不是前功尽弃。
夜君辞暗暗告诫自己要忍,待他将人骗到府上,届时他再好好的跟她清算今日的事情。
“那便如你所愿。”
他不情不愿的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