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夫人回头看着叫住她的江岁宁,就见她跪在了地上道:“还请夫人手下留情放过相府。
我知道夫人方才说的都是气话,如妹妹这般如何能够再嫁给世子?此事追根究底,错在我们相府。
妹妹年少无知,给相府蒙了羞,此事一旦传言出去非但妹妹没脸做人,我们相府也将被人耻笑。
云萝虽然自小长在乡野,但毕竟是苏家的女儿,云萝斗胆,想和夫人做一桩交易。”
方夫人有些意外的看着这个跪在地上为相府求情的女子,她问:“什么交易?”
江岁宁道:“听闻贵府大公子意外伤了腿,无法行走,云萝不才在乡下时学过一点医术。
倘若云萝能医得好大公子,不知夫人能否高抬贵手同相府握手言和?”
方夫人挑了挑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你可知有多少大夫给我儿瞧过双腿,都说他没得治了。
你不过在乡下习得一点医术也敢大言不惭?难不成你的医术比太医院的太医还要厉害?”
江岁宁微垂着眼眸道:“不若夫人让我试一试?云萝身为苏家的女儿,只想为苏家做些事情。
妹妹犯下的错,我来帮她赎,倘若我医不好大公子,便任凭夫人处置!”
“好。”
方夫人答应了她:“难得你有如此孝心,我便给你一个机会!”
她走过去将跪在地上的江岁宁扶了起来,然后看着苏怀远和他的夫人道:“苏相,你生了一个好女儿。
今日她将你们苏家的荣辱都担在了自己的身上,若她真有本事能医得了我儿,二小姐的事情便一笔勾销。
倘若她没有这个本事,你们苏家便等着成为全京城的笑话吧。”
苏怀远拧着眉盯着江岁宁,自打这个女儿被寻回来后,他对她便没有过任何的关心。
如今她站出来主动承担这一切,着实让他意外。
虽然不知道她有没有这个本事,但总归是给他们苏家争取了喘息的机会。
正想着,就见管家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道:“老爷,凌王……凌王殿下带着人上门来了。”
听到夜君辞来了,江岁宁的眼皮狠狠的一抽,这个狗男人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她暗暗咬了咬牙,就见夜君辞戴着面具大步的走了进来,而他身后跟着许多下人,手里抱着各种各样的礼盒。
苏怀远匆忙拱手行了一礼道:“凌王殿下大驾光临,臣有失远迎。”
花厅里的人纷纷跟着见礼。
夜君辞扫了众人一眼,随即将视线落在了江岁宁那里停顿了片刻,然后才道:“国公夫人也在,可是本王来的不是时候?”
方夫人道:“昨日大小姐在我们府上受了伤,我特意带着礼物上门来赔罪的。”
“原来如此。”
夜君辞笑了笑道:“既然国公夫人也在,那便留下为本王做个见证吧,本王昨日在宴会上对苏大小姐一见倾心,今日特来求娶。”
苏怀远心头一惊,明显被夜君辞这话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这……小女何德何能,能入得了王爷你的眼?
只是这婚事绝非儿戏,还请王爷三思而行。”
夜君辞耸了耸肩,淡淡的声音道:“不过就是纳个妾而已,不需要三思,只要相爷点头,今个本王便让人把大小姐抬进我的凌王府。”
江岁宁早就料到是这样,这个男人真是不放弃任何一个能够羞辱她的机会,而她又怎能够让他失望呢?
她假装慌乱的抬起头,眸中汇聚着一汪泪水瑟瑟缩缩的躲在了苏怀远的身后,拽着他的衣袖道:“爹,女儿不要做什么妾。”
苏怀远心头震怒,他的女儿即便长大乡野那也是他们相府的大小姐,怎能与人为妾?
凌王此举分明就是在羞辱他们相府。
他胸口起伏不定,冷声道:“王爷厚爱,我们相府消受不起,烦请王爷带着你的东西走吧。”
“相爷这是要拒绝本王?”
夜君辞尾音一挑透着一股压迫之气,他伸手指了指被周氏抱在怀中的苏清梦道:“既然相爷舍不得大小姐,那本王就只能去请父皇赐婚,求娶贵府的二小姐了。”
苏怀远听着这话面色大变,如芒在背,清梦如今有了身孕如何能够嫁给凌王?
国公府这边好不容易安抚了下来,又冒出来一个凌王,这是要把他们相府往绝路上逼啊。
看来清梦和云萝,今日就只能保一个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赔着笑脸道:“王爷,你能看上云萝,是云萝的福气,只是她好歹也是我们相府的大小姐,做妾是不是……”
江岁宁听着这话内心毫无波动,她早就知道自己是会被抛弃的那个,前世如此,今生也是如此。
而她从未将希望寄托在这所谓的亲情上。
“夫人。”
江岁宁开口打断了苏怀远,她对着方夫人深深的行了一礼道:“看来云萝是要食言了,还请夫人恕罪。”
方夫人看着她,心中不免有些动容,她走过来将江岁宁拉到身后,迎上夜君辞的视线道:“这件事恐怕相爷做不得主,我很喜欢云萝这孩子,打算认她为义女。
王爷确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