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堂。
周氏因为女儿的事情一宿都没有睡好,本来只要江岁宁和方玉琢定了亲,这事情便能完美的解决。
偏偏因为江岁宁的私自退婚,让事态发展成这样。
昨日周氏被气糊涂了,如今仔细想想这江岁宁放着国公府这样的高枝都不攀,未免太不符合常理。
她问着一旁服侍的林嬷嬷:“你说咱们这位大小姐为何执意要退婚?”
林嬷嬷为周氏整理着发髻道:“依老奴看,大小姐八成就是被吓傻了。
听说国公府的那位表小姐爱慕方世子,她在宴会上当众行凶,将大小姐伤成那样,换做是谁都会怕的吧?”
“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一点小事就吓成这样,简直丢尽相府的颜面。”
周氏猛的将手中的梳子拍在妆镜台上,声音冷厉:“她既然不愿嫁给方世子,那便去给凌王作妾。”
昨夜她已经探过相爷的口风了,国公府的这桩婚事倒也不是非成不可。
凌王虽然不如其它两位皇子得宠,但怎么也是先皇后的儿子,陛下唯一的嫡子,他们相府得罪不起。
更何况,是凌王盯上了那个小贱人,要怪只能怪她自己福薄。
“夫人。”
丫鬟神色匆匆跑了进来。
周氏面有不悦的斥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丫鬟赶忙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道:“管家来报,说国公夫人来了。”
周氏闻言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面上是少有的慌色。
林嬷嬷倒是比她冷静,她温声道:“夫人别慌,昨日大小姐在国公府受了伤,于情于理这国公府都是要来赔礼道歉的。”
“你说的是,是我草木皆兵了。”
周氏太担心国公府盯上她的女儿,不免忧虑重重,胡思乱想。
她打起精神,带着丫鬟婆子来到了花厅。
看见花厅里摆着的礼物,周氏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回了肚子里,看来方家真的是来赔礼道歉的。
她迎上去福了一礼道:“让方夫人久等了。”
“亲家这么见外做什么?”
方夫人握着周氏的手道:“说来惭愧,昨日贵府大小姐在我们国公府受了伤,我这心中委实过意不去,所以特意前来给亲家赔礼道歉。”
周氏听着她一口一个亲家,叫的她心都悬了起来,听方夫人这意思是没打算退了这桩婚事。
她稳住心神道:“夫人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姑娘家起了口角发生争执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不过就是一件小事,偏偏我这个大女儿没有见识,胆子小,让夫人笑话了。
昨日就是云萝一时失言胡言乱语,承蒙夫人不嫌弃还愿意以亲家相称,那咱们便来商议商议云萝和世子的婚事,你看如何?”
“这……”
方夫人话音一顿,似是有些为难道:“昨日我们国公府当着众人的面,已经答应退了和苏大小姐的这桩婚事,若是出尔反尔岂不是让我们国公府为人耻笑?
再者,这原本和琢儿有婚约的便是二小姐,听说她旧疾已愈,这婚事也理应还给她不是吗?”
周氏面色大变,她忙道:“这万万使不得!实不相瞒清梦病的不轻,她若是能嫁,我又怎会让云萝来代替?”
“不妨事。”
方夫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道:“大小姐昨日伤得不轻,我放心不下,所以特意请了一位大夫来给大小姐看伤,正好顺便给二小姐也瞧瞧身子。
陈大夫可是出了名的神医,寻常人可是请都请不到的,亲家便将两位小姐都叫过来,让大夫瞧瞧吧。”
周氏心头一颤,这方夫人明显是来者不善啊,她有些紧张的攥了攥手指道:“让夫人费心了,只是清梦不在府上。
她自打生了急症,大夫说她需要静养,相爷便令人将她送去乡下庄子上养病去了。”
方夫人有些遗憾的样子:“这样啊,看来二小姐是病的不轻,既如此那便让大小姐过来看看,她总该在府上吧。”
周氏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回头给身后的林嬷嬷递了个眼色道:“去将大小姐请来。”
林嬷嬷屈膝一福退了下去。
不多时,江岁宁被带了过来。
她举止端庄的给方夫人见礼问安,方夫人眼尖,瞧见她脸上的伤问道:“这是怎么弄的?”
江岁宁回道:“是我不小心划伤的。”
方夫人握着她的手,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问:“怎的脸色这么苍白?快让大夫给你瞧瞧。”
江岁宁道了一声谢,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由大夫给她把脉。
“大小姐是失血过多,气血不足加上许久不曾进食所以才会这般虚弱,这受了伤的人应该好好滋补,怎能饿着呢?”
陈大夫觉得稀奇。
方夫人更是大为震惊,她问江岁宁:“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自打回到府上连口饭都没有吃?”
江岁宁惊慌失措的回道:“不关母亲的事,是小女犯了错,让父亲母亲失望了,这才自罚佛堂抄写经书,没有吃饭的。
为此妹妹昨夜还专门来佛堂劝我,让我同夫人道歉答应嫁给方世子,我仔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