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阿哥。”年珠轻声喊道。
弘昼一转过头来,面上的郁色顿时就变成了喜色:“呀,包子脸格格,你怎么来了?”
“你是来看我的吗?真是太好啦!”
年珠扬了扬手中的食盒,笑道:“我当初答应过你,这月饼一出锅我就给你送来。这月饼尚是温热,你快来尝尝看吧。”
这下,弘昼面上的喜色又添了几分。
他咬了口月饼,脸上更是浮现出几分好吃的不真实的模样来:“这是你捣鼓出来的月饼?简直比酥饺还好吃!我,我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月饼呢……”
年珠听他说着话,眼神却落在了那一摞厚厚的宣纸上,虽说宣纸上的字写的连她都不如,像鸡爪子扒拉似的,但那厚厚一摞宣纸,也能看出他这几日应该也是在磨洋工的。
弘昼顺着年珠的眼神看去,嘿嘿干笑两声道:“那天夜里,阿玛又来找我算账了,我原打算宁死不从的,可阿玛却说我若是不听话,就将我身边的几个小太监打死。”
“他还说要罚我额娘一顿,唉,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他狼吞虎咽吃着月饼,像想起什么似的:“这月饼好,到时候拿到铺子去卖,定能赚不少钱。”
“开食肆却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我也没打算售卖月饼。”年珠在过来的路上已仔细想过,她一没人手,二没场地,更重要的是吃食最容易出事,万一真叫人吃出什么问题来,她怕是吃不了兜着走,“我打算卖月饼方子去各大酒楼与糕点铺子谈一谈,来谈分成,这样赚钱就能轻松简单许多。”
弘昼的生意梦顿时又碎了,不免有几分失望道:“那我给你的那些本钱岂不是派不上用场了?”
“当然不是。”年珠笑道,“那日你给我了金银珠宝大概能换算成三千两银子左右,再加上我的私房银子和铺子的盈余,大概能有一万两银子,我打算差人去城郊买个田庄,用来种花。”
弘昼是一脸懵:“种花?种花做什么?”
他想了想,认真道:“我听我钮祜禄额娘说起过的,说是种茶赚钱,为何咱们不一起买个茶园?”
年珠解释道:“我也曾想过买个茶园,但京城附近根本就不适合种茶,若想要买茶园,最好买在江南、华南一带,但咱们想要出府一趟都不容易,如何出得了京城?”
“况且如今茶叶生意被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瓜分,我们现在进场,哪里来得及?”
“至于种花用来做什么,你且等着瞧就是了,保准不会叫你亏本的。”
“那就好。”弘昼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那三千两银子可是我从小到大的私房钱呢。”
说着,他就意识到不对,扬声道:“你今年才五岁,私房钱竟然比我还多?你们年家可真有钱啊!”
年珠只是尴尬笑了笑。
等她回去后,就听说了月饼得到了众人一致好评。
甚至就连四爷都赞不绝口,吩咐小厨房再做几盒,他给皇上送去。
年珠在四爷跟前,装的那叫一低眉顺眼,四爷也不会与一五岁小娃娃商量政事,年珠装傻,他便也没有再提。
但四爷再与年若兰说话时,便没有瞒着年珠:“……我打算过几日邀皇阿玛与几位阿哥一起去圆明园小住几日,圆明园的菊花开的很好,皇阿玛见了定会喜欢的。”
“皇阿玛如今年纪大了,只盼着我们兄弟和睦友爱。”
正咬着月饼的年珠忍不住在心里点点头。
对,对,就是这样,得叫皇上看到四爷有多爱护那些兄弟,有多在意手足之情!
可还未等年若兰接话,四爷又皱眉道:“可圆明园比起畅春园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皇阿玛时常游玩于畅春园,若此次出行没有思虑周全,好事就会变成了坏事,反而叫皇阿玛心生不快。”
“此事,你可有什么主意?”
他这话虽看似是对着年若兰说的,但他那眼神却时不时落在了年珠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