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晚的思绪间,两人细细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晚晚这才瞧见,原来在自己脚下的那城墙根上,有二人在说着悄悄话。
这二人的着装倒也算是庄重,应该是今日进宫来参加宫宴的夫人小姐。
这夫人衣着华丽,但色彩却略显暗沉,陆星晚于这衣服材质上,其实并没有研究,但是这夫人服饰的质地看起来,的确是并非顶级。
想来她的夫君,官阶应该并不高。
她知道,在这宫宴之上,除了有人想要攀附之外,也有人想要刻意将自己隐藏起来。
也是,若是自己的夫君官阶不高,这衣着又颇为华丽,想来会让旁人起了疑心。
相比之下,她这女儿的衣衫则是更华丽了些,全然同她的母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是让晚晚注意到的,并非是这母女二人的衣衫。
而是如今那妇人的眼神,仿佛在暗处窥探猎物的狐狸一般,眼神中满是算计。
那女子也是如此,虽是同面前的妇人说着话,眼底却满是不屑。
瞧着二人这鬼鬼祟祟的模样,陆星晚便坐定在这墙头上,准备听听,她们二人要谋划些什么。
今日这宫宴上,可当真是热闹了。
今日她就这样四处听听到处有什么八卦,倒也是十分快乐的事情了。
她的的目光再次回到面前的母女二人身上,瞧着这女子年纪,应该与自己差不多,或者,应该比自己稍大些。
可是这夫人,像是生怕这女子跑了一般,用手拽住了她的手,身子往前凑了凑,与这女子凑到一起,压低声音窃窃私语。
晚晚毕竟还是听力过人,她们二人说的话,准确无误的传入了晚晚的耳中。
“今日得了这机会进宫见了你姐姐,你可要好生的表现一下。”这夫人特地刻意压低了声音,语气中满是对这女子的警告。
姐姐?文英宫居住的好像是林嫔,林嫔是五姐姐的母妃。
若说起来,五姐姐如今都已然出嫁了,她的妹妹,竟这般小吗?
一时之间,陆星晚也记不起这文英宫中,到底还住了何人。
这女子开口说话的语气中却满是不耐烦:“母亲,我知道了,你不就是让我讨好月姐姐嘛!”
说到这里,陆星晚恍然大悟,月姐姐,原来是月嫔。
月嫔好像是七皇子的生母吧。
想到了七皇子,晚晚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一想到那日他在宫外帮七公主做伪证的事情,她心中就有几分气恼。
在她的印象里,月嫔娘娘是极好的人,怎么会将孩子教育的这般不成器?
而随着面前这女子说着,关于月嫔的描述也在晚晚的脑海中展开来。
她记得话本里是描述过的,月嫔如今的母亲,是她父亲娶的继室。
或许是因为月嫔的哥哥是男子的缘故,所以这继母对她的哥哥倒是还算正常,但是对在内宅生活的月嫔,就不一样了。
她趁着月嫔的哥哥不在家中,对她进行打骂、苛责,是常有的事情。
民间不是有句俗语叫,有了后娘便有了后爹。
这月嫔的父亲,往日里也并不管此事。
在他的眼中,自己既已娶了继室,自己的既是便就是女儿的母亲,她教育女儿,也是正常的。
再加上有他这位继室不断的吹枕边风,所以月嫔这位父亲对她,倒更多了几分的失望。
好在在这个家中,月嫔的哥哥还是护着她的。
不知月嫔是个极有魅力的,还是个运气极好的,竟在选秀之时,被选入宫中。
于旁人而言,晚晚会觉得,被选入宫廷中为妃,其实是不幸的。
但是对月嫔这样的家世而言,晚晚反而觉得,月嫔是逃离了魔窟。
若是在家长,还不知道要被指个什么人家。
父皇好歹英明伟岸,还算是挺帅的。
虽然现在老了......
而且想来,自进了皇宫中之后,她家中的人,也不敢再对她如从前一般,尤其是她这个继母。
不过从那之后,她倒也和那个冰冷的家划清了界限。
今日看来,是这宫宴让这位郑夫人又起了心思。
陆星晚看向这夫人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的不屑。
果不其然,如晚晚所料,接下来这夫人的话,倒也是证实了晚晚的想法。
再开口时,这夫人伸出手来,点了点面前这女子的头,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你整日里,就是个拎不起来的。”
“母亲,你有什么话只管说,何必在宫廷里斥责我呢!”
陆星晚微微挑眉,想不到她这女儿,倒还是个硬气的。
当然,她将自己的情绪全部发泄在了月嫔的身上,倒却自己娇惯出了这样一个女儿。
不知为何,陆星晚倒觉得,事情越发的精彩了。
“你父亲只是一个四品宣武将军,以你的身份,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进宫的。”
“今日也就是陛下开恩,让所有京城中官员的家眷都可以进宫参加公宴,所以你才得了这样的机会。”
说完这话,她又抬头看向文英宫的方向,眼神中满是怨毒:“可偏偏这个郑月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