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没想到,师父竟让自己为他们画一幅画。
他虽是推拒,但是心中却是难以言表的荣幸。
在师父和师娘的再三坚持下,他便轻轻地握着画笔,在纸上舞动着。
那时他的画笔之中,师父和师娘,眼中满是对彼此的爱意。
后来陆景明才知晓,那时的晚晚已经在师娘的腹中,其实自己画的是他们一家三口呢!
不知为何,那日的景象清清楚楚的,永远印在他的脑海之中。
那日的师父身着一袭素雅的长袍,腰间那黑色的腰带,倒显得他颇为威严。
只是其实,师父一向是个喜欢笑的人。
哪怕是这样庄重的穿着,也毫不能遮掩他对弟子的慈爱。
而师娘,更是温柔如水。
他们知道,师娘的功夫其实是不低于师父的,但是这天极宗内部的事情,其实大都是由师父在处理的。
多数时间,师娘会学着烹饪,为他们准备些食物。
虽然有时师娘准备的食物,的确是有些难以下咽。
但是于他们这些弟子而言,这是师娘给他们的鼓励。
所以在这天极宗内的修炼,虽是有些辛苦,但于他们这些弟子而言,实在是温馨又快乐的。
陆景明的目光再次落到了画卷上,而站在师父一旁的那个人,仿佛永远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
时光流转这么多年,他依然能记起,从前这人对他们这些弟子的严苛,但是那时的他们,只以为,他是一位严师罢了。
其实说起来,他并不算是他们这些弟子的师父。
且听族中的长老说,他的儿子自小便丢失了,所以他的性格,也有些孤僻。
从来,他身边,便只有自己一个人。
自然,这宗族内也有些支持他,渴望得到他武学的人。
在师父的请求下,他便也开设了学堂,让这些弟子前去学习。
如果那件事情没有发生,在陆景明的眼中,这人便是师父最好的朋友。
偏偏是他,是他联合了殷冰河,攻击了这天极宗。
他便是那个叛徒,林久言。
陆景明那时,看得清清楚楚。
只不过那时的他已然葬身火海之中,成了师父和师娘的陪葬品。
而晚晚听了陆景明的话,倒也上前一步,走到了四师兄身旁,踮着脚,想去瞧瞧那画中的样子。
她虽然在师父的书房中,瞧见过父亲母亲的模样,但是说实话,不过匆匆一眼而已。
如今既然这画的是父亲和母亲,她自是要上去瞧一瞧的。
“那,这另外一人呢?”她这才瞧见,原来画中竟是有三人的。
不过和两位师兄一样,她对这男子,也有几分的熟悉。
难怪方才两位师兄在此处,一直盯着这里看呢!
而随着晚晚的话语落下,陆景明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画卷上的林久言身上,他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立刻便顿在了原地。
感觉到师兄没有开口,晚晚诧异的将自己的视线从画卷上移开,看向一旁的师兄。
她这才诧异的发现,原来一向温和如水的师兄,此时眼底竟然充斥着强烈的恨意。
她大概猜到了这人的身份。
而且晚晚已经分明从这画中,瞧到了那人腰间的,那半块残破的玉佩。
想来,定是自己从往昔镜中看到的那人。
为了确认,他仍是追问了一句。
被晚晚的追问声拉回现实,陆景明语气沉重的开口道:“晚晚,此人便是天极宗的叛徒,也是你父亲母亲的旧友,林久言。”
季荣和商知跟着晚晚这一路走来,自然是知道这天极宗的叛徒的。
所以商知当即便开口询问:“林墨生的父亲?”
长时间以来,他们虽是不提,但却已然认定了,这林墨生,便是那天极宗叛徒的儿子。
毕竟,那玉佩做不了假。
毕竟先前那破损的玉佩,分明就是林墨生身上的。
“林墨生?”听了商知的这话,陆景明倒是有些诧异地追问了一句。
这些事情,晚晚并没有同他讲,所以他也并不知晓。
难不成是,晚晚他们寻到了他的儿子?
而且他们所说人的名字,叫林墨生,与林久言的确是同姓。
林久言这人的名字,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了。
自己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的。
瞬间,陆景明觉得些许的恨意涌向自己的大脑,他伸出手来,紧紧的握住了商知,似是等着他的回话。
见到陆景明这询问之意,商知忽然意识到了,自己或许是说错了话。
他犹豫不决,看向一旁的晚晚。
不知这话,自己该不该说出口,仿佛在等着晚晚的首肯。
晚晚拉了拉陆景明的衣袖,然后示意商知蹲低些,随着商知的动作,她便伸出手来,指向了那人腰间的那玉佩。
“陆师兄,这玉佩,我见过。”
“是在龙吟宗一名弟子的腰间,我怀疑,他便是这人的儿子。”
听了晚晚这话,陆景明沉默了片刻。
他嘴中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