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恒心又不是看不懂那太监的意思,面上却仍是方才那副黑沉沉样子“只管说朕有要事,不管多晚也等着他。”
太监这下是明白了陛下的意思,忙应了声是。
快步往丞相府去了。
可是今日好巧不巧的,贺八魁竟然喝了些酒。
喝起酒来之后,倒是对赫连恒心多了几分不敬重,对着那太监挥挥手“你只管去告诉陛下,我今日喝多了,不适合面圣,想来我这个外甥也是不会在意的。”
这下同贺八魁宴饮的人倒是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都知道贺八魁无法无天,不将陛下放在眼中,如今看来,外头的传言倒是有几分真实了。
这下倒将那太监难为住了,只好再次恭敬地对贺八魁拱了拱手“陛下说了,无论多晚,也等着丞相进宫。”
终于还是贺八魁的军师走到了贺八魁身边,低声说道“丞相,陛下如此时间宣您,定是有要事的。”
“无论如何,大人还是应该走上一趟的。”
说完这话,那军师便带着贺八魁往外走去,终于在僻静处开口问道“不知安公公可知,陛下深夜宣丞相进宫,是为了何事?”
安公公刚要答话,手中却是被那军师塞入了一个沉甸甸的袋子。
他低头看了看,不由得咋舌,竟是黄金。
这里面怎么也有怎么也有十两了。
便上前一步,凑到了那军师身边说话“好似是为了珠丽公主的事。”
那军师听到此话,脑中如同五雷轰顶。
此事终究是逃不过陛下的耳目。
自己早就提醒过丞相,要小心提防着赫连珠丽,不要同她扯上关系是最好的。
可是大人色迷心窍,非要将那赫连珠丽拢在身边就算了,竟还主动替仁王说话。
如今陛下怕是知道了此事,来兴师问罪的。
想到这里,军师的心中愈发慌张,再次凑到安公公身边,再次开口“不知公公能不能行个方便,让在下陪同丞相一起前往宫门处。”
安公公得了人家的好处,自然是无有不应的。
一路上,军师都在盯着这贺八魁,本以为怎么也能有点用的。
可是贺八魁喝的晕头转向的,压根就一个字没听进去。
直至到了御书房中,他还是浑浑噩噩的。
赫连恒心见他如此,更是生气,当下便将手中的砚台摔到了贺八魁面前。
这一摔,倒是将贺八魁吓得清醒了不少,忙抬起头看向面前的赫连恒心,跪了下去“臣给陛下请安,不知陛下深夜召臣前来,是为了何事?”
“你同赫连珠丽有往来。”赫连恒心倒也不藏着掖着,开口便问道。
与其说是问,倒不如说是陈述。
这一句话在贺八魁脑海中炸开,这下他是彻底清醒了。
脑海里开始断断续续的想起方才在马车上军师同自己说的话,当下便磕了下去“陛下,臣从前是个粗人,并没见过那珠丽公主,也是今日在街上见到,才知道那人竟是珠丽公主。”
“臣也是被仁王利用了。”
赫连恒心根本不会信他的话,当下语气便冷了几分“丞相不必编些理由来哄骗朕。”
“无论你是什么原因与那赫连珠丽走到一起,也无论你是有意还是无意,朕都愿意不去计较这些。”赫连恒心倒是难得的好语气,“只一点,·如今朕仍将你当做朕的舅父,愿意信你。”
贺八魁听了赫连恒心此话,倒是真的有些感动。
连连磕头道谢。
他今日才意识到,就算是自己扶持赫连恒心上位,可是终究他是君,自己是臣。
君臣有别。
皇帝若是想要自己的命,那是易如反掌的。
赫连恒心见这次敲打是起了些作用的,心情便好了些。
横竖如今赫连仁心已经掌握了兵权,再去计较已是无用的,接下来倒不如趁机培养起些心腹来,待时机成熟后,直接将赫连仁心拿下。
贺八魁出宫时,觉得自己脚底都是虚浮的。
心中却是恨极了赫连珠丽,她竟敢骗自己。
竟敢利用自己。
赫连珠丽,日后若是被我抓到你,定会让你好看。
这一日的容府也是十分热闹的。
容大人得了太子的吩咐,脚步轻快的从宫中出来,直奔着容府而去。
容大人似乎是心情并不好,连一向迟钝的容夫人都看出来了,便在饭桌上试探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
容大人却只是挥挥手,转身往书房去了。
容文州自然是在自家母亲的示意下,跟了上去。
同样跟上去的,自然还有曾姨娘,那个所谓的,容大人的表妹。
容大人喝多了些酒,脚步有些踉跄,跟在身后的容文州忙上前扶着,嘴里嘟囔了句“父亲到底是因为何事,才喝这么多酒?”
父亲为了公务,几乎是不沾酒的。
所以今日的确是有些反常的。
容大人却是转过身拍了拍容文州的手“文州,你是个好孩子。”
在不远处的曾姨娘听了这话,心中更是着急。
虽她本身就是有些功夫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