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翻找了许久的云珠便慌张的跑了回来:“娘娘,那柜子是空的。”
“空的?”沈宁蹙紧了眉头,看来自己的确是被人盯上了,那柜子装的便是自己的解药,没想到对方竟将自己全数的解药都拿走了,这分明是不想自己参加今日的宫宴的。
现下已经是申时三刻,宫宴酉时初便要开始上人,自己此时再去配药,再去泡药浴,还要再梳妆,已经是来不及了。
当下只是叹了口气:“罢了,云兰,你去找陛下,只说我方从龙晟宫回来休息了片刻,便身上突起了疹子,怕是不能出席宫宴了,还请皇贵妃代劳。”
“万不可说我身上有热。”
大楚帝并不是个没脑子的昏君,恰恰相反,他的头脑是极其活络的,万一意识到自己这症状与当时陆星晚的病症一模一样,查到自己可如何是好。
云兰方才的的确确被皇后狠厉的眼神吓到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点点头,奔着龙晟宫去了。
“娘娘,”云珠却在云兰走后,上前替自家娘娘更衣,感叹道,“如此岂不是便宜了青云宫。”
“怕是她已经发现了此事是我做的。”沈宁心中十分清楚,给自己下了与陆星晚同款的药,又将解药全数带走,如今不过是给自己个警告而已。
自己怕是小瞧了这个女人。
“那如何是好?皇......她不会去找陛下告状吧?”云珠一听更是慌乱,她们筹谋了这么久,万不能付之一炬。
沈宁只是摇摇头:“不会,若她想告知大楚帝,便不会给我下毒了,怕是她还顾及着太子,如今陛下方才立后......”
沈宁说着,目光向景政殿的方向飘去:“大楚帝那样暴躁的性子,若是得知此事,定会夺我的权,那方才稳定下来的前朝,又要动荡了。”
“横竖我如今已经达到目的,”沈宁嗤笑一声,“日后与她撕破脸也无妨。”
“那奴婢去给娘娘备药,娘娘来配解药?”听沈宁如此说,云珠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虽是还有些不安,但终归是没那么慌乱了。
“好。”沈宁说罢便坐了下来,在云珠备好的纸上开始写下药方。
而云兰这边,匆匆忙忙的往龙晟宫跑去,却在拐弯处不小心与人撞了个满怀。
那边开口便斥责:“在宫中便好好的走路,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却在看到是云兰时瞬间变了脸色:“哟,竟是皇后娘娘身边侍奉的云兰姑娘,不在锦绣宫中侍奉,慌慌张张的这是准备去哪里?”
云兰这才抬头看向,是皇贵妃身边的锦玉:“原是锦玉姑娘。”
说着开始帮锦玉收拾方才被自己撞掉的东西。
“瞧着云兰姑娘这方向,这是要去龙晟宫?”锦玉笑嘻嘻的问道。
“嗯。”云兰只低着头收拾,不敢开口说话。
“那云兰姑娘快些去吧!”锦玉本就是皇贵妃派出来给云兰添些堵的,自然是要将自己的作用发挥到极致的,“可别耽误了晚上的宫宴。”
云兰本是想躲着锦玉的,可却控制不住的话多了起来:“晚上的宫宴我们娘娘怕是去不成了。”
“为何?”锦玉故作惊讶道,心中却是感慨自家娘娘的神机妙算,娘娘说锦绣宫定会派人去龙晟宫,皇后娘娘怕是无法参加今夜的宫宴了,让锦玉来给对方添些堵的。
云兰却只是无助的摇摇头,“我们娘娘身子不大爽利。”
却终究是没有说实话。
锦玉哪里会在意这些,便只嘟囔着:“可请太医了?”
不等云兰回话又自顾自的说道:“倒是忘了,皇后娘娘本身就是大夫呢!想当初我们永安公主身上起疹子,发高热,还是皇后娘娘开了一副药才治好的呢!”
“永安公主也是发高热起疹子?”云兰听到锦玉此言,心中诧异。
锦玉自是捕捉到了她话中的纰漏,忙拉起她的手臂问道:“难不成皇后娘娘也是一样的?”
“不......不,”云兰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开口否认,“娘娘只是忽然身子有些疲软,想来是这些日子操劳过度了。”
“嗯,”锦玉只是点点头,“皇后娘娘方才开始主理六宫,自然会有些不适应的,云兰姑娘可要好生照料。”
“倒是可惜了,”锦玉又面带惋惜的摇摇头,“听说大历国的义宣王带来了大历国的舞女,晚上宫宴要给陛下献舞的,云兰姑娘倒是没这个眼福了。”
说罢又推了推云兰:“云兰姑娘快些去龙晟宫吧,免得耽误了时间。”
云兰这才告辞离去,心中却不免有些埋怨自家娘娘,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时候病,况且听锦玉话中的意思,娘娘这病症竟与当时的永安公主一模一样,莫不是什么传染病吧?
应该也不是,若是传染病,应当先传染皇贵妃宫中才是。
罢了,云兰摇摇头,想不明白便就算了,这才又直奔着龙晟宫而去。
锦玉这边,自是欢天喜地的进了青云宫:“娘娘当真是神了,那云兰果然是往龙晟宫而去,说是皇后今夜是不能参加宫宴的。”
【娘亲,娘亲,你方才到底是吩咐梅影姐姐去做什么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