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贵妃却是狐疑的看向二公主。
二公主见状忙辩解道:“辰娘娘可是不信我?”
辰贵妃却摇摇头:“你可知,此事若是牵扯到你母妃,她可能会性命不保?”
二公主闻言满是颓败的低下了头:“我知道。可是我想着,若我向辰娘娘告发此事,辰娘娘此时审问我母妃还来的及,倒也能给她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说完竟是起身离了凳子,跪了下去:“请辰娘娘看在我主动告发的面子上,留我母妃一条性命。”
似是怕辰贵妃不同意一般,又摇摇头:“不要什么位份权势,只要她活着便好。”
辰贵妃此刻思绪凌乱,嘴巴张了张,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良久后,她走上前扶起二公主:“星雪,你既然开口了,我自会保住你母妃的。”
“多谢辰娘娘。”二公主方才吓得眼泪都落了下来,此刻倒是喜极而泣了。
看着二公主从青云宫走出去,辰贵妃忽然感觉自己的胸口似有千斤重,无形的压力,竟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一时间,宋青雅的音容笑貌逐渐浮现在她的面前。
她们姐妹两个上头有三个哥哥,宋青雅是定国侯夫妇的第一个女儿,本就是千娇万宠长大的,可能是性格使然,也可能是环境所致,宋青雅长成了京城中最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知书达理,又温婉可人,家世又好,及笄之前便有许多夫人上门相看。
可是宋青雅与那时还是太子的陆敖从小便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的,自是早早的便有先帝赐了婚,只等着宋青雅及笄,便可嫁入太子府。
因此宋青雅及笄这一日,场面是极大的,连先帝与太后都一同来了定国侯府。
那一年,宋青妍七岁。
定国侯夫人将宋青雅养到了八岁上下,又意外得了宋青妍这个女儿,自是也是要娇养的。
可是她却是与姐姐完全不同的性子,自三岁起就是上蹦下跳的,十足的一个皮猴子。
用定国侯夫人的话说就是:“从前她姐姐出门,只要带一个丫鬟便是了,这小皮猴子出门,是要带上四个护卫跟着的。”
可是宋青雅却一向最宠她这个妹妹。
及笄这一日,宋青妍想着姐姐早起梳妆,定时口渴了才是,便端来一碗茶水给姐姐,却不慎将茶水洒到了姐姐身上,她虽是调皮,却知道姐姐的及笄是最重要的,当下便后悔极了,忙上前要替姐姐擦拭,却被姐姐轻轻拉开:“青妍,无碍的。”
宋青妍几乎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宋青雅却仍是安慰她:“不过是件衣裳罢了,姐姐柜子里有许多新衣服的。”
说罢便吩咐身边伺候的丫鬟去取一件来。
宋青妍没说完的话便是:“可是那一件是太子哥哥送你的。”
可是在宋青雅眼中,什么样的衣服都是比不过自己的妹妹的。
自己这妹妹,当真是天下最好的妹妹了。
这京中闺秀众多,自是有许多人看不惯自己的。
那张大人家的小姐将自己衣衫弄脏了,青妍便将一杯茶水故意泼到那张小姐身上,以牙还牙;那李家公子对自己言语轻浮,甚至想要动手动脚,青妍便带人去将那李公子打的在床上将养了许久,半月没能下床。
与其说是自己护着她,倒不如说是她一直护着自己的。
可是衣服这件事,一直是宋青妍心中的一道坎,她总是会在深夜忽然记起此事,然后责怪自己,是自己害得姐姐在及笄日没能穿到心爱之人送的衣衫。
后来姐姐去世后,她也总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弄脏了那件衣服,才让姐姐不能与心爱之人白头终老。
可是如今有人告诉自己,姐姐可能是被人害死的。
这让她如何接受?
姐姐是那样好的一个人,这些人不过是为了权势地位,就要害了她的性命。
想到此处,宋青妍的泪已经顺着脸庞淌了下来。
锦心锦玉自然知道娘娘这些年来一直介怀大小姐的死,如今怎能不伤心?
沉默了许久,辰贵妃站起身来,既然别人已经将刀递到了自己手上,自己怎能不接住。
“锦心,去将梅影和竹影叫来。”
不多时,梅影和竹影便进了殿内。
辰贵妃也不多说其他的,只开口吩咐:“如今舒嫔被拘在朱华宫,你们去审舒嫔,只问她是如何谋害皇后的。”
梅影和竹影听闻此话,互相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大小姐竟是死在这舒嫔的手中?
却并不多说,只应了是,便飞身离开了青云宫。
而二公主离了青云宫回到朱华宫后,便遣退了身旁的丫鬟,独身进了如今软禁舒嫔的正殿之中。
舒嫔见有人开门,本以为是陛下开恩,忙惊喜的抬头,在看向时二公主时,却是冷哼一声:“如今你有了辰贵妃这样的靠山,竟还能记起我这个母妃。”
二公主却并不说话,只往前走着,坐到了舒嫔床榻旁的椅子上。
“母妃,我方才去找辰娘娘了。”
“是啊,你如今巴结上辰贵妃了,自然日日要去同你的辰娘娘请安才好。”舒嫔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