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帝回了御书房中,便又让孟全德招来御史台的人。
“查查今年大旱时拨下去的赈灾款,中间是否有人贪墨。”大楚帝说的简单,语气中却没了犹豫。
容大人一干人等自是明白,大楚帝此时提出此事,定是与崔丞相有关的,当下便朝着这个方向查了下去。
方向明确了,又加上御史台的一向雷厉风行,不到半日,一封奏章便摆上了皇帝的书桌。
十万两的赈灾款,只崔文一人就贪墨了五万两。
更别说一层层的拨下去,真正到百姓手中的又有多少呢?
大楚帝当下也不再犹疑:“孟全德,去,将卫承叫来。”
当下便吩咐御林军同御史台的人一起,前去崔府抄家,一干人等暂且收押大理寺中,奴仆充军的充军,流放的流放。
一时间,崔丞相倒台一事,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
“听说那赈灾款全被崔丞相贪了,竟一分未落到灾民手中,当真可恶。”
“听说光是现银就搜出了几十箱,更别说其他值钱的物件了。”
“从前见那崔丞相还以为是个好官呢,当真是伪装的好。”
“圣上最是英明,听说连那德妃一起处置了,她竟想刺杀辰贵妃呢!”
......
为了三皇子的名誉,却避开了崔丞相与德妃想要夺嫡一事。
因着崔丞相被抓一事,朝堂上与崔丞相从前有关联的人都心惊胆战了数日,甚至有些官员称病告假了。
却见几日下去,大楚帝并无责罚之意,便放下心来,安心上朝。
大楚帝又岂不痛恨这些结党营私之辈,只是他作为帝王自是知道,水至清则无鱼,只要没有祸国殃民的事,敲打一番也就罢了。
且为了稳定局势,大楚帝又从官员的女儿中选了两个女子入宫。
一个是从前一直与崔丞相相抗衡的大理寺卿之女沈宁,封为宁嫔,以及在这次查处崔丞相之事中出力颇多的御史中丞之女元靖乐,封为乐贵人。
此事至此算是了结了,却不料如今局势动荡,荣王竟然不安分起来。
这日定国侯终于查了些荣王的动向,思虑再三,还是写了份奏章,奔着御书房去了。
“臣近日收到下属来报,说是月丰国在我国边境蠢蠢欲动,这战事才结束多久,臣觉得此事事有蹊跷,便留意查了一下。”定国公说完此话,只看向大楚帝,不再开口。
那封奏折上,只简单写了几个字:“荣王恐有不臣之心。”
这本是皇家家事,自己一个臣子不参与是最好的,可是为了大楚国的安定,定国侯仍是递上了这样一封奏折,若皇帝真的怪罪下来,他也是认了。
却不料大楚帝竟是十分淡定的样子。
“定国侯辛苦了,此事朕已知晓,还需从长计议。”大楚帝心中感慨。
这日晚间,大楚帝来到青云宫陪着辰贵妃用晚膳。
“月丰国的使者后日就要到了,朕怕是又不能安稳的陪你和晚晚用膳了。”
辰贵妃却是轻言安慰道:“陛下自是以国事为重的。”
陆星晚适时上线。
【月丰国的使者这就要到了吗?荣王就要和那使者敲定造反的细节了,父皇你快醒醒啊,你快醒醒,你那个弟弟可不是什么好人啊!】
【呜呜呜,我怎么这么惨!刚出生就要被那柔贵人弄死,三个月又要被德妃弄死,还不到一岁就要被荣王弄死吗?】
辰贵妃自然是知道父亲今天去过御书房的事,晚晚虽是说的让人害怕,但想必有父亲的提醒,陛下必然会警醒着,总不至于真的落入荣王的圈套。
大楚帝佯装镇定,却是心不在焉的拍了拍辰贵妃的手:“你一向懂事。”
【哼,懂事的孩子没糖吃。】
【不过父皇对娘亲也还挺好的,总是来陪她。】
【忽然想起来,宁王还干了什么大事来着,记不清了......】
大楚帝听着心中着急,宁王又是干了什么让自己不省心的事,看来自己以后要多带着晚晚见见宁王,让她记起来才好。
“如今天好,你多带着晚晚去前头走走,每日多来御书房陪陪朕,倒也少让朕往你这里跑了。”大楚帝思及此处,哈哈的笑了起来。
“妾身想着,御书房是陛下议政的地方,妾身还是少去......”
“无妨的。”
离了青云宫,大楚帝思虑再三,终究是开口吩咐转道去荣乐宫。
待到了荣乐宫时,太后正收拾着准备就寝了,却听宫女报说皇帝来了,想着他这么晚来总是有重要的事的,便也不再收拾,只让大楚帝进了内室。
“这么晚,叨扰母后了。”
“皇帝这么晚来,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大楚帝却坐到太后床前,低着头并未开口。
片刻后,方才抬起头,遣退了全部的宫女嬷嬷,方才沉沉开口:“母后可还记得我小时候的事?”
太后却是疑惑,为何皇帝会突然提及此事。
“还记小时候,我同弟弟经常在母后宫里玩,那时候的日子最是无拘无束的了。后来参政了,事情多了,阴谋诡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