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道,“你目前要是死了对我没有任何的好处。”
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头疼难耐,心口也闷着疼,躬身不算,手越发紧攥着桌沿。
余白芷用脚给他踢了一个圆凳,“你坐着吧,这样折腾下去,想来是...铁打的身子都遭不住。”
他倔强了一会,怕脱力倒地,最后还是坐下了。
余白芷见他没有出声,认为他是默许了,让人去把郎中给带回来。
想到昨日给他的药,他不吃。
怕一会郎中来了闹得难堪,余白芷没有提起晨起的合作交易,怕他又想到不好的“喧闹”,换了口吻,用她父亲来压制他。
“你体内还有软筋散,郎中不会在给你把脉之后,又在药里下手脚,你且放心吧。”
乔骁微微一顿,瞅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丫鬟很快就把郎中给请过来了,乔骁看了郎中好一会,并没有抗拒把脉。
郎中讲了一下他的病症,跟余白芷所说的相差无几,开了药方,又留下了一些药丸,告诉他怎么吃,至于药方,余白芷过目之后,又给乔骁看了一眼,随后让丫鬟拿下去抓药煎熬。
她没有再喝汤,让进来的丫鬟把饭菜给撤走,问他想吃些什么?
乔骁就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完全不理睬,余白芷也不气恼,让丫鬟们做一些清淡益气补身地端上来。
丫鬟们手脚很快,只是乔骁不吃。
“你要是不用膳就吃药,久而久之,身子骨也不会好。”她睡醒了,吃饱喝足,双手托着腮帮子对着他笑,眉眼弯弯,“放心,没有加料。”
小半柱香过去,饭菜都冷了,他才勉强吃了一些。
余白芷看着他吃,乔骁吃饭慢条斯理,看得出来涵养,有世家公子的矜贵在,晨起敬茶在父亲那边用膳的时候,她便发觉了,他跟满桌的男人们都不一样。
余白芷出来的时候还听到了旁边的人议论,说他斯文得像个娘们。
但其实不像,只是因为众人吃饭豪爽,还喜欢拍桌吆喝,故而乔骁格格不入。
虽然对面女子的目光让他不适应,但没有令他感受到厌恶。
食物虽然清淡,放得冷了,但味道还是很不错的,有吃的,总比腹中空空好。
等他用好了饭菜,丫鬟也把熬好的汤药端了上来,放温之后,倔强的男人端起来一饮而尽,没有与她闹气而不吃药。
两人端坐了一会,丫鬟又拿了干净的衣衫进来,是给乔骁的。
余白芷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换上。
他顿了好一会,起身拿了干净的衣衫缓慢走向内室。
余白芷就在外面等,她吃了一盏茶之后,百无聊赖一手托着腮帮子,一手转着杯子玩,丫鬟则给乔骁添置衣衫,他的衣衫之前都在关押的地方,并没有拿过来,难怪他早上找不着。
等乔骁出来的时候,坐在圆桌旁边的姑娘已经趴下去了,托盘里的杯盏都被她倒立堆叠了起来,十分刁钻的角度,若是旁人来玩,定然做不到,可她却能够用刁钻的角度摞得高高的。
听到后面走过来的动静,余白芷转身看去,换下喜庆的红衣,他穿了绛紫色锦袍,人虽然还虚弱,却也不见陌上公子的如玉风色,真是生得好看。
小狗生病又生气,这两日都不能逗他玩了。
余白芷的视线随着他的走动而移动,看得乔骁皱眉,又在恼怒她不加遮掩的视线了。
他径直坐到余白芷对面,侧脸清冷,依稀能看出怒气,纵然如此,也不妨碍她目不转睛看着他。
乔骁实在受不了她直白的视线,下意识要倒杯茶水喝,可方才转了视线过去,喝不了,因为桌上的茶盏都被她拿来摆玩。
他一句话没讲,她却发觉了他的意图,把茶盏给摆正,冲洗之后给他倒了一盏茶水放到他眼前。
“这是蒙顶清涧,有凝神安魂的效用。”倒有兴致跟他品茶。
乔骁身子转了面对她,双臂交叠放在桌上——很防备的姿势。
他匀净袖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摩挲着杯面,似乎没有打算喝。
余白芷取了一杯,也给她自己倒了一盏吃。
在她喝的期间,她观察到乔骁在留意她的杯盏面和他的是否一样,有无细微差别。
为了让他看得更仔细,余白芷有意无意转着茶盏面让他看得更清楚。
等乔骁发现两人盏面并无区别之时,他对上了余白芷饶有兴致的眼神。
他又哼了一声,把他垂放在桌上的手往后收回,双臂.交.叠于身前,这是比方才还要防备的姿势,遑论他眼神当中流露的谨慎小心了。
余白芷慢吞吞吃茶,笑着说,“你就这么怕我?”
乔骁答非所问,“目前来说我死了对你没有好处,是何意?”
“你不明白么?”她不信。
他能够猜出一切,但还是要听她说,看看能否对得上。
余白芷看穿他的心思却没有戳破,“你要是死了,岂不是要传出我克夫的名声?再有,你的身份特殊,若是就这么死了,阴山对于朝廷也不好交代?”
朝廷?阴山匪众有把朝廷放在眼里过?
把朝廷的人马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