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谢景蕴找到了,那么就不必那么急着回去了。
北朝国有邵一尘顶着,暂时不会出什么乱子。
年三十当晚。
阮希身为太子,在慰问了一众老臣后,就以身子不适为由,离开了宫宴,一路风尘仆仆,终于赶到了定安侯府。
许云姝、谢之竹以及追云等人都在,一众人围着圆桌,酒已经喝了一圈,见阮希来,也都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阮希并不介意,相反,他很喜欢现在的氛围,没有下人在旁边伺候,只有一群相熟的好友们围桌用餐,门窗都贴着窗花,门口灯罩都换成了红色。
屋内花瓶装饰等都换做了红梅,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阮希脱下狐裘挂在一旁的架子上,十分自然地在谢之竹身边坐了下来。
就着她手中的酒杯,当即喝下一杯烈酒,火辣辣的,身子一下子就暖了起来。
“你要喝酒自己倒去,别抢我的啊!”谢之竹难得喝得痛快,一下子就喝醉了,伸手就去推阮希,却被阮希扣住了手腕,然后他以极快的速度在谢之竹脸上亲了一口。
“不,就喝你的。”
谢之竹一愣,用拳头捶他,真用了力的那种,邦邦作响,可阮希却跟没事人似的,笑靥如花。
一桌人见此,没忍住抽了抽唇角,第一次看两个大男人打情骂俏…虽说已经知道了谢之竹女儿身的身份,但她现在的装扮是男子,视觉上看…就挺辣眼睛的。
一桌子,三分之一都是伤者,尤其是谢景蕴,他现在还不能久坐,就干脆另外半躺在软榻上,眼神冰冷地看着阮希和谢之竹二人打情骂俏,还说不是龙阳。
他撇了撇嘴角,带着几分嫌弃,幸好二人的合作已经结束了。
看着看着,他的视线就不自觉地落在了许云姝身上,她就坐在瑞安王的身边,安静地捧着茶杯,丈夫在一旁跟别的男子这般亲近,她不仅不生气,反而还笑看着二人。
瑞安王妃不喜欢瑞安王吗?
是了,这婚事,原本就是他赐的,不喜欢也正常,她喜欢…自己。
想到这,谢景蕴心里不自觉地涌起些许愉悦,仿佛只要想到这件事,就能够让他开心许久。
这种感觉,是他之前从未体会过的。
酒过三巡。
众人都染上了些醉意,许云姝没喝酒,闻着空气中的酒味,也被熏红了脸。
谢之竹是彻底醉了,她靠在许云姝肩上,抱着她的胳膊不撒手,脑袋还一个劲地往她怀里钻。
阮希拉了几次,又不敢太用力,生怕连带着许云姝一起摔倒。
不远处的谢景蕴见此,脸彻底黑了下来。
眼睛死死盯着谢之竹抱许云姝的手,眸底尽是寒冰。
可偏偏,谢之竹喝醉了,脑子太乱,压根没法去思考和随机应变。
“不行,我就是想跟姝姝睡觉,想让她摸我的十块腹肌,她说她最喜欢我的腹肌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两个男人都咬了咬后槽牙。
好在,谢之竹发了会酒疯,在对上谢景蕴吃人的目光后,意识稍微回笼,识趣地放开了许云姝的胳膊。
她可不能耽误姝姝的计划,反正目的也已经达到了,撤!
她拉着阮希撒腿就跑,其他也都回了屋子,暖厅里就只剩下了靠在软榻上的谢景蕴和许云姝两人。
许云姝起身,一步一步走到谢景蕴面前。
这是两人上一次见面后,第一次对视,谢景蕴不知怎么的,心跳莫名加快,指尖攥紧,眼睛盯着她,带着警惕又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期盼。
所有人都说,他很爱她。
就连他的身体反应似乎都在印证这句话。
但他却偏偏忘了,该如何跟她相处。
“谢景蕴,我们一月初三大概率是回不到北朝了。”
许云姝坐在软榻沿上,随手从他身边抄起一个汤婆子暖手,谢景蕴看着她如此自然的动作,没忍住,抽了抽唇角。
偏偏…他一点都不觉得许云姝的动作僭越了,就好像,他们之间本应该这么相处。
他应了声,心里却在想着,一月初三…是他母妃的忌日,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她为什么会提到这个日期?
“所以,你能先跟我说说吗?那天,在听到南齐老皇帝对长公主有别的心思之后,你心绪为何那般波动?”
许云姝抬眸看他。
其实。
这两天来,她让所有跟谢景蕴接触的人,都不动声色地去提醒两人之间的关系,提醒着谢景蕴曾经有多么爱自己。
并让芝芝陪着自己演戏,逼着谢景蕴不知所措地去吃醋。
说到底。
许云姝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洒脱,她对谢景蕴,也是有占有欲的。
反正,在用尽所有办法之前,许云姝对他,不可能放手。
不过。
从这两日来看,谢景蕴的反应比她想象的要大许多,太医来报,说是最近两日,谢景蕴气虚火旺,这样不利于养病。
许云姝听着,又好笑又心疼,明明心里气的要命了,偏偏面上一点都不显现出来,甚至从不主动提出要来找她。
今日被酒熏着,许云姝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