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姝:……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了吧。
先是让阮昕误以为暗处是信王的暗卫,替他们找到了东西,现在又当着正主的面商量着要易容成他的模样前往南齐,咱就是说,如果谢景蕴真替阮昕得到了太子之位,阮昕也没机会坐上去了,这不是更糟心么!
谢景蕴挥了挥手,旁边就有暗卫出来,拖着阮昕,就像是拖着被一只五花大绑的猪,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许云姝回神,看向谢景蕴,又看了看追云,有些疑惑:“你们两时候谈成合作的?”为什么她一直在谢景蕴身边,却不知道。
谢景蕴但笑不语,追云对上许云姝的眼,又快速别开。
许云姝眼眸眯起,总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什么秘密。
“走吧。”
谢景蕴牵起许云姝的手,走进了书房内,里面原本阮昕手下身边暗卫的尸体已经全都消失不见,就连血迹都被清理的很干净,就这么短短的说话的时间里,潜龙卫竟然就将现场处理的如此干净,都让许云姝怀疑,这一群人是不是专业干这些的。
信王妃被绑在书架旁,嘴里也同样被塞了一块布,她脚边是被敲晕的下人,身体还在起伏,显然还活着,追云下手…是有轻重的。
信王妃看到许云姝,眼睛猛地瞪大,似乎没想到,许云姝竟然会跟追云是一伙的。
许云姝走到她面前,拿下她口中的布,这才发现,应该是追云从某个暗卫身上撕下来的。
“午云,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如此对本宫!”她冷着脸,颇具威严地厉声呵斥道,可这气势,在看到许云姝身后的谢景蕴后,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的惊恐和惧怕。
“陛、陛下?!”
许云姝偏头,她算是发现了,好像但凡只要是知道谢景蕴身份的,在看到谢景蕴的瞬间,不管多么厉害的人,见到他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
谢景蕴有这么吓人吗?
“信王妃,别来无恙。”
谢景蕴淡淡开口。
信王妃:……
她这样子,看起来像是无恙吗?可对上陛下的眼,信王妃一句话都不敢说,她是见识过陛下的残忍的。
“信王,必死无疑,但看在这几日你收留了姝儿的份上,你依然可以是高高在上的信王妃,守着这信阳城。”
谢景蕴开口道。
语气平淡无波,好像处死信王,跟弄死一只小猫小狗没有半分区别。
信王妃听着心中胆寒,死死咬住唇瓣,她现在没法去思考,谢景蕴口中的姝儿到底是谁,她知道,陛下一旦做了决定,任何人都没法更改。
而现在,陛下是在给她机会,是跟着信王一起去死,还是老老实实地当一个寡妇,但却能享受信王所拥有的一切……
信王妃感觉到了口腔里的血腥味,她缓缓开口:“陛下,我愿意永生永世守着信阳城,绝不会再与南齐有任何牵扯。”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自然要各自飞了,更何况,信王本就对她没那般信任,她又何必苦苦坚持,与他殉情?
“好,朕允了。”
谢景蕴转头。
暗卫立马意会,手起刀落,信王妃身上的绳索跌落,没了支撑,信王妃呆滞地滑落在地,缓了缓,才像是想起了什么,拿出玉佩,呈给谢景蕴。
“陛下,这是南齐二皇子交由我的玉佩,说是见玉佩如见他。”
谢景蕴接过,看了眼那枚玉佩的样式,应了声。
信王妃顿时轻松了口气。
陛下残暴不仁,却一言九鼎,答应了的,就一定不会反悔,她的命…抱住了。
回过神来,信王妃这才注意到,昏暗的书房内,陛下…似乎一直是和云姑娘牵着手的?
信王妃不由地瞪大了眼,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云姑娘…你…”
信王妃顿了顿,小声问道:“您究竟是何人?”竟然敢跟陛下在一起?!
是的,她的关注点,并非是竟然被谢景蕴瞧上,而是竟然敢跟谢景蕴在一起,这得是多大的勇气啊!
云姑娘当真不怕午夜梦回,被陛下斩于榻上吗?
“王妃,你之后就会知道了。”
许云姝眨了眨眼,笑着道。
届时。
芝芝的身份被公之于众,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信阳城往来商队众多,信王妃到时一定会得到消息。
信王妃深深看了许云姝一眼,又看了看两人交握的手,跟陛下在一起就罢了,还能笑得这般开心,想来,这个云姑娘也不是一般女子。
她点了点头,没再多问,知道太多,于她而言,并无好处。
… …
“你是笨蛋吗?那把剑,我能躲过,你冲上来是找死吗?想死给老娘死到南齐去,别死在御书房,真是晦气!”
京城,禁宫内,御书房。
谢之竹骂骂咧咧地看向靠坐在软塌上的阮希,一边给他包扎手臂,边破口大骂,“幸好这剑上没毒,要是有毒,你现在早就见阎王去了,你还笑?!”
不远处的地上。
躺着几具无名尸体,整个御书房内,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阮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