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蕴眉眼一敛。
“阿五,去查。”
“是!”
黑影闪过,那一对夫妻也追赶着走远了,谢景蕴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狭眸微暗。
片刻。
黑影再次闪现,阿五回来了,“主子,打听到了,说是三日前,大约是午前发现衣裳不见的。”
三日前,午前…姝儿正是在那时下的船,也是在那时,漕帮水匪搅乱了码头。
“传令下去,漕帮匪徒,清理了吧。”
良久。
谢景蕴凉薄嘶哑的话语响起。
“是。”
能在扬城如此肆无忌惮,漕帮匪徒与信王必定有着不可告人的利益勾连,从前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现在,信王已擒,灭了漕帮,正好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这样扬城附近的匪徒自然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动作。
“走吧。”
谢景蕴起身,他抬眸,看向南方,他要赶在信阳城闭门前,进入信阳城。
“是。”
… …
用过晚膳。
许云姝休息了会,就在院子里绕着圈散步。
入了信王府后,日子看起平静稳定了下来,可她知道,这只不过是表象。
一旦信王回王府,表面的平静就会被彻底打破。
信王妃兴许认不出自己,可信王此人可是在九子夺嫡中的幸运生存者,在许云姝心里,信王的心眼子,并不比邵一尘少。
目前。
她已经和笑笑相认,接下来呢?
许云姝负手在院中踱步,思索接下来的对策。
笑笑目前被信王妃看中,若是笑笑失踪了,信王妃一定会派人去寻,而她自己目前也是自身难保,更别说带着笑笑逃跑了。
就连阮津……
许云姝偏头,看了眼正院房,有追云在,如果阮津真的想做些什么,她也没法阻止。
“唉,脑壳疼。”
许云姝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她的技能点全都点在了专业知识上,让她这么动脑子,属实是为难她了。
“午姑娘在干什么?”
屋内,阮津透过窗户,看向正在院内绕圈的许云姝,疑惑不解地问道。
“不知。”
追云视线落在许云姝身上,若是阮津此时去看追云,就会发现,他此时看许云姝的视线,十分温柔,温柔到都不像是追云了。
阮津看着许云姝的迷惑行为,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去询问,主要是问了肯定也得不到答案。
许云姝走了近半个时辰,微微出了身薄汗,依旧想不出法子,决定先回去睡一觉。
也许明天就能有新的转机出现了呢。
想通之后,许云姝便不再纠结,脚步一转,回了屋子,洗漱后,躺上了床。
现下,没什么比养足精神更重要的事了。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
她再一次被屋顶的打斗声吵醒。
许云姝:……好气,想骂人。
可这次的打斗声十分持久,这让许云姝不由地开始怀疑追云的能力,说好的一人干八人呢?
这都来来回回过了上百招了,怎么还没分出胜负?
许云姝幽怨地盯着屋顶,抱着被子,她也不敢出去,她这么菜,万一被误伤,找谁哭去。
就在她估计着打斗何时能结束时,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她好像…听到了一道清脆的铃铛声。
许云姝一怔,立马站起身,披上外衣打开门走了出去。
可只能看到两个黑影,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午姑娘。”
阮津的屋门打开了一小条缝,见许云姝跑出屋内,连忙叫住她。
许云姝脚步一顿。
“外面危险,你快躲进去。”阮津压根不敢开门,他比许云姝都菜,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追云已经追人去了,他现在很没有安全感。
“你可看清楚了来人?知道是谁吗?”许云姝没搭理他,反而开口问道。
阮津一愣,他还是头一次,在午姑娘的脸上,看出‘焦急’这种情绪。
“不知道…有好几个人,而且看起来武功不在昨晚的暗卫之下。”
“他们去了哪里,你可知道?”
许云姝皱眉,那道铃声,不是她的错觉。
阮津虽不解,却还是从门里伸出了一根手指,往追云消失的方向指了指,转头刚想叮嘱许云姝躲好,就见许云姝提着裙摆,小跑着出了院子。
“哎!午姑娘!这大晚上的,你去哪啊!”
回答他的,只有一道沁凉的风。
… …
信王书房的屋顶之上。
谢景蕴紧捏着手中铜铃,他没有听错,就在方才,铃铛响了一声。
姝儿,就在信王府!
他眼皮掀起,死死盯着面前的男子,此人武功高强,许就是信王留在王府看守的暗卫。
此人…是不是已经发觉了姝儿的身份?姝儿她,此刻是不是被拘了起来?否则她怎么会在信王府内?
想到这些,暴虐之气忍不住从心中翻涌,口腔里顿时弥漫起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