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姝看向铜镜。
只见。
铜镜里,她的容貌完全变了样子,不仅仅是皮肤颜色深了,就连五官都做了些许的改变,左侧脸颊颧骨处还多了一个小小的红色胎记。
一时间,就连许云姝都有些认不出她自己了。
“姑娘五官太过精致,极容易被人认出,在、在下就做了点小小的调整…”
见许云姝一直不说话,阮津磕磕巴巴地解释道。
“阮公子当真是好手艺。”
许云姝摸了摸脸颊,指腹上没有残留下任何痕迹,阮津的手笔…当真可以用鬼斧神工来形容。
阮津被夸,脸一下子又变得通红,“多、多谢姑娘夸奖,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直接去王府吗?”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短短一个时辰不到,他就把许云姝当成了主心骨,询问道。
许云姝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会,“不急,在入信王府之前,我们先去另外一个地方。”
“哪里?”
一刻钟后。
一男一女像是从南齐岭南那边来的夫妻商人,顺着人流,走进了信阳城最大的交易市场,东市。
一整条街,千米长,热闹无比,里面的商贩来自于各个地方,鱼龙混杂,在这里,能够听到天南地北各式各样的方言。从早到晚,都十分热闹,这对小夫妻来的有些晚了,只能挑了个女人多的,好说话的摊位,凑合摆点小手艺。
联排的摊位基本都认识,即便不认识,聊着聊着也就熟了,客人少时,就开始聊天。
从家长里短聊到桃色绯闻,后来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聊到了信王府的那档子事。
“信王如今也近三十了吧,怎么听说只有一女?”
“听说,信王与信王妃夫妻恩爱异常,所以多年来,信王只有王妃这唯一妻子,连侍妾都没有,可真是羡煞旁人呐!我家那口子,要不是家里穷,又被我压着,前几日还想带女人回家呢。”
“屁!这些不过是坊间传言罢了,我家一远房亲戚在信王府做长工,听说,信王那唯一的女儿,其实并非是王妃所出,而是侍妾所生。要不怎么这么多年,王妃为何一直在求医,八成啊…可能是王妃肚子不行。”
“嘘,这事情可是我们可议论的?再说了,你怎么确定…就是王妃不行了?我倒是听说,男子肾虚……”
“你不要命啦!这里人多眼杂的,你竟然敢编排信王?!别说了,好好卖你的东西…”
“……”
许云姝坐在小板凳上,看向说话的几人,眼里闪过一抹若有所思,再转头,就见阮津面红耳赤地坐在石阶上,屁股下像是长了什么东西,如坐针毡。
“你怎么了?”
许云姝凑上前,小声询问,阮津明明都易容了,都还遮不住脸上的红晕。
“你们…女子,在谈论起这些事的时候,都、都如此彪悍吗?”阮津动了动唇,小声询问,他从未来过这种地方,听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想找条地缝钻进去了。
许云姝愣了下,反应过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阮津一怔,呆呆地望着许云姝的脸,完蛋,他的心又跳的好快。
“这才哪到哪啊。”要搁在前世,这顶多就是个小八卦,放在网上连码都不用打的那种。
“走吧,消息打听的差不多了,先回去吧,明日换一身装扮,入王府。”
许云姝起身,将摊子上的东西,折价卖给了一个同样卖小手工的女子,带着阮津,回了客栈。
翌日。
一名仙风道骨的男子领着一名容貌平平无奇的女子,敲响了信王府的门。
信王府下人将悬赏榜一番检查后,毕恭毕敬地领将二人请了进去。
用许云姝的话说,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因此,今日阮津甚至都没有易容,捯饬了一身仙气飘飘的衣裳,不笑时,还真有几分不出世的高人模样。
光是这一身装扮,就让信王府的下人不自觉多了几分恭敬。
“二位请这边落座稍等,我已经派人去禀告王妃,王妃马上就来。”
会客的锦厅内,婢女奉上茶水和糕点,阮津轻一颔首,“多谢。”目光却看都不看面前的食物一眼,自带一股高岭之花,高不可攀的气势。
下人们见此,越发恭敬起来,早就听说高手在民间,面前这位先生,怕不就是传言中修仙问药的仙人吧。
“你们先下去吧,我问诊时,不喜人多。”
计划二:先声夺人,即便是在信王府,我的规矩才是规矩!
阮津说这话时,掌心都出汗了,若非他早就习惯了被人伺候,命令人,怕是也遭不住。
“是、是……”此话一出,下人们恭敬地退了出去,其中一人面露喜色,匆匆往内院走去,有如此仙医在,何愁治不好王妃的病?
从始至终,没有人注意到他身边,平平无奇,没什么存在感,背着药箱的许云姝。
“姑…”
“先生可要喝茶?”
不等阮津出声,许云姝就先一步打断他,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用只有两人可闻的声音道:“小心隔墙有耳以及暗卫。”
信王本就有谋逆之心,极有可能在王府中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