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铃的琉璃金盏旁。
指尖轻颤,小心翼翼将铜铃取下,攥在掌心。
“陛下?”
邵一尘眉头紧皱,能夹死一只苍蝇,陛下现在这样,实在是太不正常了,一坛无忧酒,却依旧没法让陛下放手吗?
谢景蕴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站在原地,弓着身,双手捧着铜铃,像一个祈求神明眷顾的虔诚信徒。
鲜血,再次从他唇角溢出,他却像是毫无察觉。
“陛下!”
邵一尘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前段时间,陛下私自用大量内力,一夜往返昌乐县与京城,若非他输内力,帮助陛下稳住体内的弱毒,陛下怕是又要大病一场。
现在也不知陛下到底怎么了,别说用内力压制弱毒了,现在光是体内的内力,都狂躁的不像话。
邵一尘上前,刚想输内力,替陛下抚平体内的狂躁,却被他一把拂开。
“滚。”
谢景蕴踉跄了两下,唇角的鲜血更甚。
一双狭长的眸血红无比,仿佛也有鲜血溢出。
邵一尘骇然。
他从未见过陛下露出这般模样。
这双眼,邵一尘想,兴许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绝望、阴翳、幽深如黑渊,透着想要将一切都毁掉的偏执与狂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