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展。”
男孩终于开了口。
听到‘阮’这个姓,许云姝愣了下,心想,她跟这两个孩子还真有点缘分,原身的母亲,也姓阮。
“所以笑笑是叫阮笑吗?”
阮展点了点头。
“那你今天为何会出现在我的马车中?笑笑呢?”
许云姝柔声问道。
阮展再次露出纠结的表情。
许云姝没有逼他,沉吟片刻问道:“你是怕你说的事,我解决不了,甚至还会被连累到,所以你不想说是吗?”
阮展瞧着也不过十岁左右的模样,却有着超越这个年纪的成熟与稳重。
马车在司查院门口停留的时间最久,想来他就是从那个时候偷偷爬上车的,一路上,马车走走停停,阮展都没有吭一声,也没露出破绽让云锦她们发现,可见其隐忍。
最开始阮展不愿开口,那是因为对她怀有戒备,但现在,许云姝看得出来,他对自己已经没了戒备和警惕。
此时的犹豫,想来只可能是在他看来,他心中的那件事太大,大到可能连她都没法解决。
阮展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这样。”
许云姝觉得自己说话没什么信服力,当然也怕事情真的太大,她一个人兜不住,牵起他的手,走出屋子,“我带你去见一个人,等看到他之后,你再考虑说不说。”
阮展面露疑惑。
许云姝却没有向他解释的打算,眨了眨眼,对他笑了笑。
阮展面颊一红,忙又低下头去。
… …
半个时辰后。
马车再次停在了司查院门口。
此时,太阳已经近落山,温度骤降,一下子冷了下来。
云锦跳下车,伸手要去先扶阮展下马车,可阮展却在瞥了眼帘子外后,缩回了手。
“怎么了?”
许云姝顺着视线看去,就见午后看到的,坐在石阶上的几名大汉还坐在那,只不过变了姿势,抱着胳膊,脸上充满了不耐,但视线依旧时不时地看向司查院的大门。
“他们是在找你?”
许云姝看向阮展。
阮展所在马车角落,点点头,脸上又恢复了先前的警惕。
“难怪。”
也就是说,阮展一开始就是想到司查院报官,只是没想到不知怎么的,走漏了消息,另一帮人就派了人在司查院门口蹲点。
阮展没办法,这才爬上了她的马车。
“没事,我先下车,你戴上帽子,不要让他们瞧见。”
冬天衣裳穿的又多又厚,阮展身上的衣裳,还是翠兰的新衣裳临时用别针别起来的,只要旁人没看见他的模样,只会当阮展是哪家的小小姐。
阮展乖巧地点点头。
果然。
就在许云姝牵着阮展下车后,那几名壮汉只是往这边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将马车开到司查院的后院候着。”
许云姝看了眼那几人,侧身对云锦吩咐道。
“是。”
云锦目送着两人安全进了院门,这才放心上了马车。
… …
“你怎么…”
这次推门而入,许云姝甚至都还没出声,邵一尘似乎就认出了她的脚步声,开口说道。
他抬起头,在看到阮展后,话语立马顿住,皱起了眉,“他是谁?”
闲杂人等不能进出司查院,这个规矩许云姝不可能不知道,许云姝能带他来,定然是有原因。
许云姝没回答,而是蹲下身对阮展道:“你现在看到的这个人,邵大人,是咱们北朝司查院的头头,最大的官,一人之下。”
邵一尘:?
“咳,二人之下二人之下,叶流云官位比我高点。”虽然不知道许云姝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可没人不喜欢夸奖,邵一尘摆摆手,示意许云姝低调点。
阮展狐疑地看了眼邵一尘,似乎觉得这个最大的官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威严,但他知道,王妃姐姐定不会欺骗自己。
他扑通一声跪下,“草民参见大人,请大人为草民做主!”
邵一尘看向许云姝,一副‘你是不是嫌我还不够忙’的无奈神情。
“你有何冤屈?”
但毕竟是许云姝带过来的人,邵一尘还是要给她这个面子。
“草民的妹妹被兴义赌坊的贼人绑走,至今下落不明,还请大人做主,帮我找到妹妹。”
“人口失踪啊。”
邵一尘摸了摸下巴,“这事应该归顺天府管,你为何不去顺天府击鼓鸣冤?”
“草民已经去过了,可是兴义赌坊的那些贼人似乎并不把顺天府的捕快放在眼里。”
阮展逻辑清晰,语言干净凝练,一五一十地将前日顺天府门口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兴义赌坊…”邵一尘眯了眯眸子,又问,“你是如何知道,你妹妹是被兴义赌坊的人带走的?”
阮展直起身,与邵一尘对视,气势丝毫不落下风。
“因为草民认识的许多女孩,都是被他们抓走的,草民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不惜逃出慈幼堂,与妹妹乞讨为生。”
此言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