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消息了?”
许云姝品茶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他,漂亮的狐狸眸一亮。
“王妃最关心的那个…百某也不知算不算有消息,但的确是打听到了些,符合王妃所说的‘异常’。”
百晓生微微一笑,生意人,怎么能把话说死呢。
“你说。”
对于许云姝来说,只要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即便不对,也总比大海捞针来得强。
“说到这异常…倒跟王妃还有挺深的关系。”百晓生看向她,“王妃可知,瑞安王出门必戴面具的传言,是从何时开始的?”
许云姝一愣,听到‘挺深’这两个字的时候,她压根就没往谢之竹等男子方向想。
“不知。”
她还真不知。
京中关于谢之竹的传言,最多的还是他与明月楼桑云姑娘的风流韵事。
“五年前。”
百晓生笑了笑,不知从哪抽出一把折扇,展开,摇了摇,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道。
“瑞安王自出生后,就一直养在普云寺中,鲜少回宫。五年前,恰逢先帝五十大寿,瑞安王第一次入了宫,可出宫之后,关于他戴面具的传言就开始在京中流传。”
“可是,我见过谢之竹,他并不是我要找的人。”这的确算得上一个异常。
但许云姝想,这应该与三年前的八子夺位有关,陛下之所以能是陛下,想来谢之竹在暗中也为他筹谋了不少。
否则即便有故去的淑妃娘娘的关系在,皇上也不可能对谢之竹这般信任。
“这样…”
百晓生摇了摇扇子,“行吧,那咱们继续下一个消息…阿嚏!”
许云姝:……
百晓生尴尬一笑,把折扇丢到一旁,“你让我查李诗遗物的消息,我倒是查到了点眉目,她的确是在进入滇州交界后,遇山匪打劫而亡,钱财经山匪之手,花的也都七七八八了,至于首饰什么的,难觅踪迹。”
“说来也巧,我派去探查的人去打听时,恰好遇见了李诗的一远房亲戚,那亲戚说,李诗生前偶尔也会往李家寄些首饰让其父变卖换钱,只有一样东西,李诗极为宝贵。”
“什么?”许云姝觉得,那东西定然跟赵德全有关。
“他说,曾经他诓着李父将那东西拿出来给他看过,是一支通体黄金,形似玫瑰的簪子,当真是好看夺目极了。”
百晓生眯着眼,看向许云姝,端起茶杯轻轻一抿,“想必,王妃对簪子多少也有些印象。”
“是那支?!”
许云姝立马反应过来,这段时日来,她见过的,唯一一支夺目的玫瑰簪子,只有那日菊花宴,荣和公主小姨头上戴的那支。
“不错。”这段时日,百晓生虽不在京城,却依旧尽晓京城事。
“最后一个消息。”
百晓生将杯中茶一饮而尽,又将小桌上的一套茶壶推到一旁,拿起他放在身侧的包袱。
举起,倒下。
几根骨头就这么大大喇喇地被倒在了桌面上,其中有一块骨头不慎掉落在地,被百晓生面无表情地捡了起来。
许云姝:……
“这是?”
许云姝没忍住,抽了抽唇角。
“人骨啊!”
百晓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仿佛在说,你不是仵作么,这都认不出来。
“我知道是人骨,只是…你就这么随身带着?”许云姝只是拜托他顺便去李家村看看,李善的墓是否还在,有没有被人破坏。
谁曾想,百晓生就这么把人家的尸骨一路背回了京城?!
“对啊!我去的时候,李家村移村,李善又无后人可以收尸捡骨,若是我不带他过来,他的坟墓多半就要被留在李家村,等着被上游洪水淹没了。”
百晓生说的有理有据,一时间,许云姝竟没法反驳。
“你不是害怕这些吗?”
许云姝见他动作熟练地捡尸骨,有些疑惑,要知道,之前在千味楼时,百晓生面对那锅卤肉的表现,可没这么淡定。
“这能一样吗?”
许是经过她的提醒,百晓生下意识就想到了不太好的回忆,脸色难看地白了许云姝一眼,“不提卤肉,咱们还能是好友。”
“再说了,那能一样吗?我可是差点把人手当鸡爪吃了!”
许云姝轻笑。
“那确实还是卤肉更可怕点。”
百晓生彻底没喝茶的心情了,抬手,拉了拉悬挂在窗户一侧的铃铛,“不管,王妃勾起了百某的伤心事。这样,今天这雅座钱,王妃出了,百某心情就能好点,心情好了,才能为王妃更好地办事不是?”
许云姝挑眉,“你让女子花钱,倒是挺理直气壮的,难怪百先生到现在还未娶妻。”
百晓生:……
别说,他还真被许云姝说中了,这些年,他一直不愿娶妻的原因就是,成婚需要纳彩,更别说迎亲一环又要花上不小的银子,铁公鸡百晓生只要想到这些,就十分心痛。
“王妃乐善好施,又怎么会在意这区区小钱呢,再说,这次也无须王妃付钱,只需要您露个面就行。这钱啊,已经有人提前替王妃您付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