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媳参见太后、两位太妃娘娘。”
许云姝分别对三人行礼。
“起来吧。”
太后束着一片抹额,并未梳妆,鬓角两侧夹杂着不少银丝,与两位太妃相比,像是大了十岁不止,可实际上,三人的年龄相仿,差不了几岁。
“孩子,过来吧。”太后对许云姝招了招手。
相比于前几日的疏离,这次,她对许云姝多了几分长辈对晚辈的慈爱。
许云姝依言坐到了太后身旁。
太后一双眼将许云姝仔细瞧了几番,抬手握住许云姝的手,“老七那孩子,也算是哀家看着长大的,他自小身子就弱,现在调养的也差不多了。老七年纪也不小了,你们也该抓紧了。”
太后说着,轻咳了几声,将她自己手腕上的碧玉手镯褪下套在了许云姝手腕上,“趁哀家还在,让哀家抱一抱你们的孩子。”
说到‘孩子’这两个字的时候,太后神情上浮现出些许落寞。
许云姝没想到,都古代了,还是逃不过催婚催生,但看着面前宛若风中残烛的太后,她也没说什么,只点头应下。
“是。”
“好孩子。”
太后笑了,又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这镯子,是哀家入宫时,哀家母亲留给哀家的,如今…”她顿了顿,视线从玉镯上扫过,眼里透着几缕怀念,“哀家就交给你了。”
无论先前,她对这门婚事有多少不满,婚事已成,许云姝就是皇室亲王中的第一位王妃。
太后的心自然就偏向了许云姝,现如今,许云姝也算是皇室中人,既是皇室中人,那就是一家人。
许云姝垂眸,她对玉石了解不多,但那玉镯触手生温,绿的通透,瞧不见一丝杂质,就知,这绝对是一块极品宝玉。
“谢太后。”
太后笑了笑,看向对面两人。
曹太妃与司太妃哪里不知太后的意思,也立马拿出了见面礼,分别是一柄玉如意与玉枕,虽不如太后的玉手镯,但都属极品。
许云姝接过玉如意时,分明瞧见曹太妃的眼角不自觉抽了抽,眼里闪过一抹肉疼。
许云姝也不客气,一一收下道谢,笑容灿烂。
“好了,哀家也乏了。”
又聊了会家常,太后便开口道,许云姝见此,立马明了,提出了告辞。
被春兰姑姑搀扶着走出永寿宫。
许云姝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轿辇上的司太妃,看她的模样,像是在等自己?
正疑惑着,就听见司太妃喊了她一声。
“喏,接着。”
话音刚落,一个瓷玉瓶就以抛物线的路线准确无误地落在了许云姝怀中。
许云姝一愣,不解地看向她。
“此药对烫伤效果极好。”司太妃下意识开口解释,可刚说完,脸上就浮现出一抹‘我干嘛要跟她解释’的懊恼,立马抿紧了唇瓣。
许云姝了然。
方才敬茶的时候,曹太妃‘不小心’手抖了一下,许云姝心里早对她有防备,稳稳地接住,只是茶水还是不可避免地洒出来了点。
许云姝是被烫到了指尖,而曹太妃…可比她伤得要严重多了。
不曾想,司太妃竟然看得一清二楚。
前一次来永寿宫时,这司太妃还瞪了她一眼,没想到现在却专门候在这给她送药…这司太妃的性子,还真是难以捉摸的很啊。
不过。
“多谢太妃。”
许云姝扬起一抹笑,狐狸眸弯起,笑盈盈的。
司太妃轻咳了声,别过眼,“不用谢,本宫依然不喜欢你,你也别因为这点小恩小惠就觉得本宫是好人。”
许云姝笑了笑,点点头:“是,臣媳记下了。”
司太妃:……
“还有。”司太妃顿了顿,再次看向许云姝,“兰倚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孩子,虽说她的死与你无关,但我心里还是有些芥蒂,之后若是你还来宫中请安,不必特意去本宫宫中。”
司太妃说这话时,她身旁的姑姑一直在拉扯她的袖摆,似乎在提醒司太妃,别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说这些话,却被司太妃一把将袖子扯回。
“最后提醒你一句,小心曹艺兰…哦,就是曹太妃,她心眼子忒小,我都不爱搭理她。”
说完,司太妃又歪头想了想,似乎在思考,是否还有话没说,确定没有了,这才点了点头,“好了,本宫走了。”
许云姝憋笑,行了一礼。
“多谢太妃提醒,恭送太妃娘娘。”
司太妃十分冷硬地嗯了声,留给许云姝一个潇洒的背影。
“王妃,司太妃的性子就是这样,您见谅。”春兰唇角抽了两下,忙向许云姝解释道,生怕她会因为司太妃的一番话,而心生芥蒂。
但其实,在这后宫当中,能像司太妃这般性子直率,敢说真话的人可不多。
“我知道。”
许云姝将药膏放好,偏头看向春兰,“春兰姑姑,司太妃…与郭夫人关系很好吗?”
春兰几乎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两人可以说是闺中密友。”
“那难怪了。”
许云姝恍然。
不过,即便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