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脚步一顿。
下一秒,跑得更快了。
许云姝:……
早知道就不出声了。
许云姝一边后悔,边加速朝那道身影跑去。
追的途中她还差点摔一跤,好在扶住一旁的假山才站稳,只是收回手的时候,掌心一片火辣辣的疼。
好在,对面也没好到哪里去,找准时机,许云姝一个飞扑,就将那人按在了地上。
麻溜地将那人的胳膊反剪,下意识摸上后腰,这才发现,她没手铐。
只好将自制的手术刀抵在那人的脖子上。
冷声警告:
“别动!”
那人顿时一动不敢动。
“小、小姐……”
夏荷这时才匆匆跑来,上气不接下气,而她身后,跟着两名骁骑,以及一队禁卫军。
将人交给骁骑,许云姝这才重重地松了口气,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好在被夏荷及时搀扶住。
“小姐!”
许云姝摆了摆手,她这一趟,总算是消食了。
要知道,法医也是警察的一种的!
虽然多年没动过手,但这些基本训练,她还记着,总算没给母校丢人。
许云姝终于缓过神来,站起身,看向那两名骁骑,“邵大人呢?”
骁骑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
只能说明,邵一尘也早就猜测,才让骁骑守在清宫附近。
两名骁骑对视了一眼。
其中一名上前道:
“许姑娘,这边请。”
… …
文成殿。
灯火通明。
邵一尘身着里衣,头发还有些濡湿,显然是刚沐浴不久,手里拿着银筷,刚要用晚膳,就听见殿外一阵喧闹,他皱眉。
不等他开口,就见两名骁骑押着一名身穿太监服的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裙摆上沾着泥巴,略显狼狈的许云姝。
邵一尘立马放下银筷,起身上前。
“你这是怎么了?”
许云姝朝那小太监努了努嘴,“抓人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邵一尘惊奇。
“你,抓人?”
“怎么?”
许云姝横白了他一眼,在夏荷的搀扶下,坐到了太师椅上,夏荷忙转身去打水。
邵一尘哭笑不得,“你大晚上的,去清宫了?”
“嗯。”
许云姝想了想,把李队总结出的经验说了出来。
邵一尘一愣,看向许云姝的眼神越发火热,忍不住感慨了句:“你若是男子,稳坐司查院三把手都不是难事。”
司查院三把手,从二品。
“女子又怎么了?女子照样可以很厉害!”
许云姝下意识回了句,可又想到现如今的朝代,睫毛颤了颤,遮掩住眸底的失落与苦涩。
说大话谁不会,可现在的事实就是,女子不能在朝为官,就连她自己,连婚事都无法自己做主。
邵一尘不曾想,自己这一番感慨,反倒是惹许云姝郁闷了,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聪明如他,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
未了,无奈地轻叹了口气。
“你也别灰心,兴许咱们陛下哪天抽风,就改了这千年传下的规矩呢。”
郁闷也只是一瞬。
许云姝倒是没有太沉浸在这种情绪里,现如今,她已经靠着自己的能力,有了一定的话语权,等哪一日,她真正自立起来,再去努力为其他发声。
当务之急。
是面前的案子。
许云姝偏头看向那名被抓后,就一直低着头的太监,“你是何人?为何大晚上在清宫附近烧纸?”
见许云姝快速恢复了状态,邵一尘不由地又是一愣,随即失笑地摇了摇头。
那小太监不语。
许云姝蹙眉。
邵一尘轻飘飘地睨了过去,骁骑立马意会,强行扼住那人的下巴,迫使那小太监抬起了下巴。
“审问时,不能太过心软,人心隔肚皮,其中一些人,杀了人,沾了血,披着人皮,伪装成人。”
邵一尘看向许云姝,开口道:
“你越是心软,他们就越肆无忌惮,并享受其中。”
许云姝一怔。
随即很快意识到,邵一尘是在教她审问?
只是。
在看到小太监的脸时,许云姝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皱眉:
“是你?!”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白日里,为太后等人引路的小太监。
许云姝若是没记错,此人名叫孙黔,第一份供词,他说自己与巨人观的刘勇并不相识。
晚上却在清宫附近烧上了纸钱?
孙黔沉默不语。
“孙黔,京都平安县人,早年父母双亡,家中还有一妹妹…”
邵一尘缓缓开口,指尖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给人无形的压迫感。
听到‘妹妹’,原本还没什么反应的孙黔猛地抬头,双目赤红,盯着邵一尘。
邵一尘当做没看到。
“根据监籍局的档案记录,你妹妹似乎也入了宫,只不过被改了名,并涂了名。”他顿了顿,看向孙黔,“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