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佛门重地,岂能容你一个女子在这里大放厥词?”
“孩子已经如此可怜了,就不能让他离去的安心些吗?”
“……”
将尸体剖开,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
更何况,这还是在普云寺,皇家寺庙,更不允践踏和玷污。
香客们群情激愤,控诉着许云姝对佛祖的不敬。
“这事怎么说也得官家老爷来定夺,你区区一女子,不在家相夫教子,反而还在这毁坏皇家寺庙清誉,定要拉你去见官!”
说着。
一群人冲了过来。
那些沙弥们也似乎觉得剖尸这件事十分不妥,假意阻拦了下,就放了人。
“你们干什么?”
反倒是悟清见这群香客面目狰狞,用肉手擦了擦脸颊,挡住几名香客。
许云姝皱眉。
她本以为,劝说全氏夫妻才是最难的事,不曾想,反而是那些香客们最为激愤。
说她在佛门剖尸,玷污佛祖,许云姝不认同这话,若是大宝真是被人所害,却被当成意外处理,那才是对佛祖的不敬!
许云姝前世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对这些拥有信仰的信徒的思想并不是很了解,只是……
漂亮的狐狸眸不自觉微眯起,光听到剖尸这两字,他们就如此激动,是不是未免太不正常了?
突然!
余光扫了一道寒光。
不知何时,有一人竟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她身边,袖口里藏着一把匕首,直直向她刺来!
“小姐小心!”
云锦为许云姝指路后,就折回禅房去拿许云姝的工具包,刚走近偏远,就听到了一阵嘈杂声,心里顿时一紧,忙加快脚步。
不曾想,刚穿过人群,就看到了这让人目眦欲裂的一幕。
就在刀尖划破许云姝衣袖,刺入她身体时。
——‘叮!’
那匕首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转向,直直插入不远处的大石头上,刀身几乎一半全部没入石头,尾端还发出颤鸣声,许云姝立时反应过来,抬脚,猛地踹向那人。
那人跌倒在地,云锦也赶了过来,上前几步,一脚踩上那人的背,弯腰,手拉住他的胳膊,往外一扯。
“啊!!!”
那人发出一声极其痛苦的叫喊声,两条胳膊就这么软绵绵地耷拉了下来。
这招式,还是之前在郭府时,云锦向那卸下巴的小厮学的。
凶残是凶残了点,可一想到这人刚刚差点就杀了小姐,云锦都觉得只卸掉他两条胳膊便宜他了。
见到如此凶残的一幕,原本还在往前冲的香客们纷纷停下了脚步,惊疑不定地看着云锦。
许云姝看向那把匕首,她看的真切,方才若不是一颗石头飞来,砸中了这匕首,那现在倒在地上的人,就会是她。
偏头,看向石头飞来的方向。
就见便院墙外,有一片郁郁的巨树,其中一棵树上,有一道玄色的身影。
是他!
许云姝对那方向无声地说了句谢谢,她知道,谢之竹一定看得到。
谢之竹…肯定是看不到。
但谢景蕴看到了,殷色的唇瓣抿了抿,指尖慢条斯理地抚摸着鹰隼的尖喙,眸色淡淡,仿佛救人,只是一件十分顺手且无关痛痒的事。
晏枢看了眼自家主子,又看了看人群中的许云姝,头皮微微发麻。
方才那人刺向许姑娘时,晏枢离的远了些,救助不及时。
怕是回去又少不了一顿板子了。
许云姝道了谢,再次转头看向那群香客以及地上哀嚎的人,从腰侧取下腰牌。
厉声道:“司查院办案,生人勿离!”
“恩慈大师,见牌如见圣上,麻烦你把在场所有人都看管起来,司查院的人到来之前,一个都不许走!”
“若是少了一人,司查院为普云寺是问!”
恩慈愣了下,眸底闪过一抹笑意。
“阿弥陀佛!老衲遵旨!”
说罢,他转头看向一旁靛蓝衣裳的沙弥,“悟能,请这些香客们去观霞院小憩。”
悟能顿时领命,领着一众沙弥,将人全都带了下去,其中也包括了那名哀嚎的香客以及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徐理梨。
“徐施主,请这边来。”
悟能上前,做了个请的动作。
徐理梨皱眉,刚想发作,余光扫到了什么,冷着脸抬步跟着离开。
“侍卫大哥,麻烦在这期间,不要让其他人来打扰。”
见人走的差不多了,许云姝看向不远处的晏枢,开口道。
晏枢抱拳。
“是!”
方才一瞬间,这许姑娘发号施令的模样,让晏枢不自觉地再次想起了自家陛下。
想来,陛下也是因为这点,才会对许姑娘这般关注吧?
两人说话的时候,恩慈已经命人收拾好了偏远里的一间屋子,“阿弥陀佛,许施主,你且安心行事,老衲已经飞鸽去寻司查院的镇抚司大人了。”
在这被软性关押的香客中,牵扯到了礼部尚书之女,徐理梨。
许云姝的腰牌,也只能震慑一时,真要拿人,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