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姝撸了胖橘一会,心情总算好了些。
开始思索起正事。
朝云堂财力遍布北朝与南晋,三个月了,依旧没找到闺蜜的下落。
先前,许云姝下意识以为,闺蜜极有可能没穿过来。
但现在。
她有了别的想法。
万一闺蜜穿过来却改了名字呢?跟她一样,名中间加了个字,亦或者连‘谢’姓都不是了?
毕竟在北朝国。
‘谢’乃皇姓,三年前政变后,皇嗣凋零,叫得出姓名的就那几人,还几乎都是男子。
闺蜜总不可能穿到男人身上去吧。
许云姝撸猫的手一顿。
好像大概似乎……也不是没这种可能。
只是一旦范围扩大,寻人将会变得更加艰难。
光朝云堂怕是还不够,需要找更加专业的机构。
据她所知。
北朝国能寻人的机构一共就两。
一个是直隶于当今圣上的司查院,司查百官,手眼通天。
许云姝自诩还没这本事,能让司查院帮自己找人。
那么就只剩下民间私人机构,江湖传言中的百事通百晓生了。
只是据说那百晓生行踪飘忽不定,好在,他有一个优点,只要价钱开足,他自己就能闻着味来。
而恰好。
许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只不过这么大的阵仗,许大山不可能不会知道,她要想个好点的理由,糊弄过去才行。
许云姝沉思着,指尖从头到尾一下、一下撸着,压根没注意到,舒服到几乎鬼迷日眼的橘猫眼底,透着极致的彻骨杀意。
… …
再次睁开眼。
汤泉氤氲。
肌肤因泡的久了,已经泛起了皱褶。
他又回到了汤泉宫中,仿佛刚才种种,只是一场了无痕的梦。
可那股酥麻之感却又无比真实。
谢景蕴垂眸,敛去眸底的杀意,不论是谁在装神弄鬼,他会找出来的。
起身,无数水滴从肌理分明的肉体滑落。
在外候着的赵全听到声响,忙领着侍者们进入,为陛下擦身、穿衣、搅发。
他怎么觉得,一番沐浴下来,陛下的心情似乎越发不好了呢?
赵全战战兢兢地想着,手下动作愈发小心。
忽地—
眼角余光瞥到一道刺目的寒光。
“陛下…”小心二字还没说出口,就见谢景蕴快速出手,速度之快,赵全压根没看清他动作。
就听见‘咔’一声。
那名穿着太监服的刺客脑袋一歪,身体软软倒下。
而在他倒下前,手中匕首离谢景蕴的心脏只有一寸不到。
“陛下恕罪!”
赵全心脏猛地一缩,忙跪倒在地,其余人也跟着跪倒一片,脑袋几乎要低到地下去。
谢景蕴没说话,俯身在那刺客的面颊周围摩挲着,很快,就摸到了他耳后的一块凸起。
猛地一撕。
赫然是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
谢景蕴泡了近半个时辰的汤泉,唇瓣愈发鲜红如血,仿若来自地狱吸食人血的恶魔。
禁宫统领晏枢匆匆赶来,见到尸体,立马噗通跪下:“属下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仗责三十。”
“谢陛下!”
晏枢恭敬领罚。
谢景蕴轻飘飘地瞥了眼尸体,“挂太和殿门前。”
禁宫守卫森严。
寻常刺客还不等进入外宫,就被射杀,能进入禁宫,定是有人相助。
“是!”
晏枢领命,拖着刺客尸体,行礼离开,赵全也跟着起身,忙命小太监把地面打扫干净。
谢景蕴洗净手,看了眼汤泉。
“十一。”
暗影闪现。
“恩慈那老秃驴呢?”
“回殿下,恩慈大师现已经回到普云寺中。”
谢景蕴狭眸眯起,眸底闪过一抹晦暗。
… …
许云姝是被噩梦惊醒的。
梦中,松月湖上被斩杀的刺客尸体浮肿发胀,爬上岸,追在她身后,许云姝只能往前跑,最后脚下一空,掉入了悬崖,人就睁开了眼。
视线刚触到那飘动的床帘帷幔时,还有些恍然,过了几秒才慢慢反应过来。
哦,她已经穿越了啊。
门外传来窃窃的交谈声。
“小姐可好?”
是一道刻意压低的浑厚男子声音。
“昨日沐浴后用了安神汤,总算睡着了,现下还没醒。”
“那就好,能睡着就没多大事。”
男子松了口气,这才暴露出了掩藏不住的疲倦。
“老爷,您要不先去休息会吧,等小姐醒了,奴婢让人告诉您。”
“不必了,我有些饿了,你让小厨房简单做些吃的吧,我去偏房等这丫头醒。”
“是。”
听到这对话,许云姝眨了眨眼,努力将眼底的酸涩给憋回去,心底涌起的暖意瞬间就将噩梦残余的恐惧驱散。
许云姝跳下床,小跑到门口,打开门。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