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的,说他们对夏棠不好。
见到别人在看,连忙直起腰杆儿,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回了院,重重的关上了院门。
院里头早已空无一人。
桌子上残留着残羹冷炙,用过的碗盘子堆了一桌子,没有一个人去收。
院子也是乱糟糟的,原本整齐的砖缝里都不见一根儿草,如今却也都荒了不少,边缘的地方甚至长了青苔。
前天她去喂鸡的时候没注意,一下子滑倒在青苔上,叫人也没人应,半天才扶着墙勉强站起来。
一想到那天的情形,刘妹只觉得自己的腰又疼了起来。
而这些,在夏棠还在的时候,是不可能发生的。
她瞪着眼睛对着院子里的一切,伸出手,揉了揉后背的腰,愣了半天,也只能用力的叹出一口气。
家里头的活就只能她一个人干。
刘妹再不愿意,也只能低着头,先将豆腐换了个盆子盛好放进橱柜,随后再一点点的收拾碗筷、擦桌子、接水刷碗,一点点的将家里收拾起来。
只是一边干一边叹气,一边将夏棠骂了个狗血淋头。
但心里头,也不是不茫然的。
她不明白,自己这是作了什么孽。
明明之前的日子过得好好的,夏霞嫁人了,夏露露有了工作,夏冬也要结婚了……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那个夏棠……养了她那么久……她就那么心狠吗?
在她家的时候,她哪里不对她好了,作什么要死要活的要分家?
刘妹腰疼,做事也慢,等终于将家伙什都收拾好,已经到了中午。
幸好,中午夏大山和夏冬都在厂子里吃。夏露露手里还有零花钱呢,想也不会回来。
刘妹便给自己煮了碗烂面条,就着腌好的辣椒一起吃。
可还没吃完,就听到门口传来了她绝对不想要听的声音:
“有人吗?我来了,你们收拾好了吗?”
刘妹吓得一哆嗦,面条子差点抖搂一桌子。
她将面碗放下,挪动着步子走到门口,正好撞见夏棠推门,便连忙将门关得死死的,门栓也死死别上。
夏棠刚推动一下,便感觉里头有力量给挡住了,当下无奈的笑了出来:
“大伯妈,我知道你在家,给我开门吧。”
刘妹死死的抵着门:
“开什么开!你不是不回来吗?以后这里就不是你的家了!”
夏棠带的人多,刘妹声音也大,很快便有不少邻居听到声音走了出来。
见到是夏棠来了,居然还纷纷打招呼。
“是,大娘,是我来了。”
“哎,这不是叫不开门。”
“什么?帮我拆啊!那也不用,她肯定会开门的。实在不行,我这边还有人呢。”
刘妹用后背将门死死抵住,一边抵着,一边听着夏棠言语轻松的跟别人打招呼,心里头简直在冒火。
可是,邻居们的话又像是针在扎着她的心。
“她也是知道自己心虚。”
“哎,夏棠你有学问,你告诉我这个叫什么?是不是叫强抢民宅?”
“当大伯的,还占着侄女的家,真是的,要不要脸?”
眼见着外头的动静越来越大,刘妹听得脸红脖子粗的。
她听着外头人的议论,也实在是怕大门真的被砸坏,这才将大铁门拉开。
门外已经围了十几号的人。
刘妹顶着所有人的眼神,也不和别人说话,悻悻的对夏棠说:
“进来吧。”
“您瞧,我说不用砸门吧?”
夏棠对着周围邻居笑了笑,领着几个人鱼贯而入。
等一进去,刘妹才发现,夏棠居然还带着好几个壮小伙子,登时腿有点发软:
“你……你要干什么啊夏棠?”
“没干什么,只是想提醒一下您,三天的时间到了。”
夏棠扫视一眼院子,将视线落在了刘妹的身上。
她没想到,这还没几天的时间,院子居然变这么乱了,刘妹怎么比之前憔悴了那么多。
刘妹倒是看出,夏棠比之前更水灵了,原本脸色还有些苍白,如今却红扑扑的,身上虽然也穿着灰蓝色的工服,但看着却格外的干净企理。
刘妹就是这种人,自己混的好不好不管,但夏棠混的好,她比谁都难受,当下便梗着脖子叫:
“三天又怎么了?我跟你说,这里可我的家,你让我搬,你凭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