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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惜(2 / 3)

也正因如此,她才要更加谨慎,当即拿出了身为老师的严厉,教育佟归鹤要以秋闱为重,不可以分心,更不可以为了她而惹是生非。

而佟归鹤站直听训,嘴唇紧闭,青筋凸起,剧烈呼吸声,从他鼻腔中一上一下传出来,每一声都在昭彰着他的愤愤不服气。

“那天晚上的事,老师很感谢你,没有向其他人说过半句。”提起当日的东流她与叶琛在街市买面具被佟归鹤撞破一事,叶采薇顺势变得温柔起来。

这下,她身上那股因严厉的教诲和训诫而生的长辈之感,霎时便烟消云散。

佟归鹤到底是个初出茅庐的弱冠青年,眼见面前的老师温柔典雅,一双杏眼含着盈盈的关切与笑意,那些冲动之下的违逆之言,实在说不出口。

“先生放心,那晚的事,学生一定守口如瓶,烂在肚子里。”佟归鹤信誓旦旦,早已忘记要去找康和县主一事。

话已至尽头,叶采薇多叮嘱几句,说起晚上她做东请大家吃饭之事,佟归鹤答应去通知余人,便各自散去。

整个下午,叶采薇带着问鹂和见雁,主仆三人在应天城中穿梭往来,所幸,并未与康和县主“狭路相逢”。

日落时,她们带着大包小包回到客栈,上楼,路过佟归鹤房间所在的一层,叶采薇停下了脚步。

先前说好,今晚她做东请几个学生吃饭,也不知佟归鹤是否已联系好。

踌躇间,却听有脚步声,由下而上、蹒跚踉跄传来。

见雁好奇,先伸出头去探看,只见方才答应好了要安心温书的佟归鹤,竟然满身狼狈,正一瘸一拐上楼。

佟归鹤虽然五官与容津岸有几分相似,但他的皮肤不像容津岸那样极白,反而生得黑黄。这黑黄的皮肤上到处挂彩,青紫血红一片接着一片,他原本嫳屑飘逸的衫袍到处沾着尘土,头顶的发冠和青丝也乱作一团,无不触目惊心。

叶采薇蹙眉:“你……你这是出了什么事?可还要紧?”

佟归鹤听见声音,抬眼发现被老师看到自己这副披头跣足的难堪模样,骤然躲开视线,声如蚊蚋:

“方才在街上,有恶霸仗势欺凌弱小,学生实在看不过眼,便和那几个恶霸动了手。”

他当然不可能说实话。

方才他回到房中,本来是想谨听老师的教诲好好温书,人一坐下,就又忍不住开始乱想。

那个康和县主……

真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康和县主实在是太不要脸,在温泉别业时,面子里子都让她挣到,老师帮了她的大忙,她竟然连一句感谢都没有,转头就把老师抛诸脑后!

他的老师美丽端慧,温柔典雅,大方持谨,腹有诗书气自华,自然是不屑于与这些脑袋空空的小女子一般见识的——

可他佟归鹤不能忍!若是明知道老师被人占尽便宜却选择忍气吞声,他哪里有脸配称自己男子汉大丈夫,又哪里堪为老师的夫君?

他的决心不会变,等明年会试一过,他就要向老师提亲,即使老师用那个亡夫的儿子做挡箭牌拒绝,他也绝不会退缩!

而现在,他也一定要为老师讨回公道!

怒发冲冠,佟归鹤立刻奔出门去,循向最初碰见康和县主的地方,果然看见了人。

他上前理论,谁知那康和县主恬不知耻,根本不承认有过此事!

佟归鹤据理力争,康和县主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毫无还口之力,便恼羞成怒,让几个喽啰,把佟归鹤狠狠打了一顿。

佟归鹤到底是个只会舞文弄墨的文弱书生,哪里经得起粗手乱拳,很快便被揍得七零八落,眼睁睁看着康和县主扬长而去。

这些,他都绝不可能向自己的老师说明。

叶采薇当然对自己的学生深信不疑,蹙着眉看他一瘸一拐上了楼,等到近前,听他突然问:

“老师,你是不是觉得我没用?”

佟归鹤顶着满脸青紫,眼中真诚款款。

不知为何,他这副模样,却让叶采薇恍然想起了叶琛。

叶容安喜静,不似别的稚童那般贪玩好动,但也偶尔有调皮急躁的时候,磕了碰了,明明很疼,却因为自知理亏,在她为他上药时,生生强忍。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实在控制不住,叶容安才不情不愿地吸一吸鼻子。

然后立刻瓮声瓮气问她:“阿娘,你是不是觉得容安没用?”

“你呀,怎么会这么想?”叶采薇叹气,面对佟归鹤清澈执拗的眼神:

“路见不平能挺身而出,是大勇之举,你若是真像某些人那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老师才觉得心寒失望。”

佟归鹤挤出了一丝满足的笑。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满怀心事、一瘸一拐上楼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主仆二人,脚步极轻。

听到叶采薇的话,容文乐不由看向自己的主子。

他是个机灵的,总觉得这话刺耳,像是在指桑骂槐针对容津岸。

但容津岸面不改色。

而佟归鹤心下激荡:“老师,老师,我能不能……”

脸上身上的伤口牵扯,很痛,但他满脸通红,目光追随叶采薇:

“我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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