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吧?对,你不是说我穿鹰院的长袍还挺好看......”
“大哥,你早干嘛呢?”谭薇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们刚把租来的衣服还回去,而且楼下人巨多,池雪也饿了。”
池雪深知这对小情侣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属性,生怕自己变成了导火索,“我没关系的,你刚才不也说有几张拍得不理想,正好咱们再下去一趟。”
“那多不好意思,”江城目光闪烁着挠挠头,“这样,池雪你先上去点餐,我到时找店员帮个忙就行。”
虽然感觉他别别扭扭的模样有些反常,但在谭薇拧眉呛声前,池雪识趣地附和:“也行,我看他们上菜挺慢,薇薇你想吃的那个叫什么?”
送走争执不休的小情侣,池雪独自来到二楼预订好的位置。
那是一个临窗的卡座,落地窗上挂着墨绿色的幔帐窗帘,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陵市繁华的霓虹夜景。
池雪把谭薇的包和外套放好,来到对面坐下,然后拿起菜单,挥手示意服务生。
没多久,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但伴随衣料摩擦的窸窣声,来人拉开她左侧的座椅,坐了下来。
空气中涌来清清冽冽的气息。
是市面上难寻到同款的男士香水,前调微涩,像盛夏山涧中浸入一颗青柑。
几乎不需要思考,周围的磁场和心脏的震颤令池雪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连先前江城那番拙劣的说辞都有了合理解释。
她手指蜷缩,缓缓掀起眼帘。
店内巴洛克风格的黄铜壁灯摇曳闪烁,映出不规则的错落光斑。
男人姿态松散地坐在她身侧,眉骨高挺,浓睫在眼睑处拓出淡淡阴影,周身有种雨濯春尘的清疏感。
池雪心脏漏了一拍,勉强挤出客套的微笑,“好、好久不见。”
“是挺久,”陈妄书瞥了她一眼,神色平静看不出情绪,“大概——两小时?”
池雪眼皮微跳,意识到比和他促膝而坐更尴尬的,是被揭穿先前的落荒而逃。
她试图解释:“那个,我当时......和薇薇有约,怕来不及才先走一步。”
成年人的默契是维持恰到好处的分寸,尽量不使彼此难堪。
陈妄书“嗯”了一声,也从桌边拿过一张菜单,似乎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
池雪暗暗松了口气。
谁知没两分钟,他翻动纸张的动作停住,仿佛随口一提:“我对你的契约精神,印象深刻。”
“......”
池雪被噎得差点没喘过气,下意识抬眼,带点不敢置信的意味。
随即坠入了一双幽深的眼眸。
陈妄书有双极其好看的眼睛,双眼皮褶皱清晰,瞳仁漆黑纯粹。
每次和他视线交汇时,池雪总有种被看透,无处遁形的错觉。
他似乎就在等这瞬间的对视,垂眸注视她,薄唇轻启,想说什么。
正在这时,一位穿着制服的服务生来到桌前,礼貌地问:“刚才是您要点餐吗?”
池雪骤然回神,“对,是。”
为了减少和陈妄书的独处,她硬着头皮询问每道菜品的细节,尽量拖慢点单速度。
等到江城和谭薇吵吵闹闹归来后,她立刻叫上谭薇去洗手间。
终于获得了短暂的喘息。
“我说江城今天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原来是他回来了......”后知后觉的谭薇终于理清状况,抱着手臂靠在洗手台边,压低声音问,“你没事吧?”
池雪扯了张纸巾擦手,不知该说什么。
谭薇看了眼她的表情,立马换上玩笑的口吻转移话题:“唉,跟陈妄书这个前男友比,楼下那小帅哥只能算庸脂俗粉了,咱们pass。”
池雪哭笑不得,“你怎么还没忘掉这茬。”
谭薇笑了笑,抬手轻轻揽住她清瘦的肩膀,带着些许安抚的意味。
回去的路上,谭薇接了通工作电话,示意池雪先走。
她犹豫几秒,逐渐放慢了脚步。
路过卡座前的一排魔杖橱柜时,江城的嗓音隐约传来。
“真不用我们帮忙撮合一下?”
池雪的脊背僵硬一瞬,身体比大脑更先做出反应,往后躲了躲,视线透过橱柜间的缝隙望去。
陈妄书靠着椅背,一手随意搭在桌沿,视线微垂,不知在想什么。
听到江城的话,他沉默片刻,语气平淡道:“没有必要。”
池雪以为自己早已不在意。
但这个刹那,还是有种从百米高空骤然坠落的失重感。
餐桌上,谭薇吐槽着科室中的奇葩轶事,江城插科打诨,气氛很是融洽。
虽然陈妄书性格并不热络,但也有问必答。
只有池雪心不在焉,状态略显游离。
她大抵是饿过了头,明明觉得该吃点东西,却没什么胃口,喝了两杯果茶还是渴得厉害。
主食吃得差不多时,服务生送来一块五寸左右的小蛋糕,复古的莓粉色,表面有几道裂痕。
“是海格的蛋糕!”谭薇惊喜地举起手机拍照,“咱们什么时候点了?这个好像是限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