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去世前几个月,满是甜蜜地和自己讲起两人已经开始规划结婚的事宜。
他们的关系那般亲密,那般好,在岑绵看来,凶手可能是任何一个人,但绝不可能是蒋晏山。
“晏山哥,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岑绵讪讪地替沈岁寒解释,“沈岁寒不是那种随便猜忌的人,更不可能怀疑你呀。”
沈岁寒却淡声开口:“怎么,不是你么。”
“沈岁寒!”岑绵轻声止住他。
蒋晏山笑意从容:“如果你有证据证明我是凶手,就来抓我。没有的话,就是你的主观臆想。你是做警察的,应当比我更清楚做警察最忌讳什么。”
“没有证据不代表你不是。”沈岁寒淡淡道,“经验丰富的警察凭直觉也可以找到凶手。”
蒋晏山微微一笑:“那看来你的经验还不够丰富,需要多加磨炼。”
沈岁寒不悦地眯起眼。
他神色沉沉地审视着蒋晏山,像只随时准备猎捕的猎豹一般,目光犀利而狠戾。
蒋晏山从容不迫地与他对视着,不露丝毫端倪。
“够了!”岑绵打断两人。
她没想到,沈岁寒真的怀疑蒋晏山。
岑绵指了指蒋晏山的方向:“沈岁寒,他们虽然没有结婚,但那句‘姐夫’我姐已经让我叫了。你在这里空口无凭冤枉他,有没有考虑过他作为受害者家属的心情?”
她生气道:“你和我说过,你们会找到杀害姐姐的凶手。你就是这么找凶手的?没有证据,随便冤枉别人?你这样做,对得起姐姐么?”
她气势汹汹,是不常有的失控。
岑绵死死盯着他。
用一种难过又失望的眼神盯着他。
沈岁寒有一瞬的怔忪。
那一刻,她像是把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到了他的身上,那种情绪很复杂,有难过,有不满,有失望,有愤懑,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
隔了许久,他淡淡地问了一句:“你信他,不信我?”
岑绵仰起头,一字一顿地回他:“我信警察,信证据。沈岁寒,你如果是靠冤枉别人找凶手的话,我和姐姐都不想再见到你。”
空气落入寂静。
静得仿佛能听到尘埃落地的声音。
心底的某处在一点一点崩塌。
沈岁寒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休息室。
经过蒋晏山身边时,他深深地望了他一眼。
蒋晏山也在看他。
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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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晏山哥。沈岁寒那家伙没证据就乱说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他也是关心则乱,你能理解吧……”
聚会过半,岑绵抱着酒瓶子,和其他人一起喝了不少酒。
不知是真的高兴,还是为了麻痹自己,她喝得晕乎乎的,脑袋几乎快要爆炸。
蒋晏山在她旁边,看到她面前摆满的空啤酒瓶,温声劝她少喝一点。
岑绵整个人蜷在沙发里,脑袋垫在膝盖上,目光涣散地盯着桌子上那堆啤酒瓶。
昏暗的酒吧里,五颜六色的灯光乱扫着。
玻璃酒瓶折射着迷离的光线,晃得她眼晕。
沈岁寒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就后悔了。
她知道他尽力了,知道他是关心则乱,姐姐出事也不是他的错。
她不该把积攒在心底的情绪全部发泄在他的身上。
他们经常因为鸡毛蒜皮的事吵架。
但也仅仅会因为鸡毛蒜皮的事吵架。早上吵完,下午就和好了,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过。
岑绵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也不敢面对他,干脆当一个逃兵,逃到酒吧,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
蒋晏山语气温柔地安慰她:“不要想那么多。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是我和岁寒的关系影响到你了。”
岑绵难过地摇摇头:“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道歉。”
“我也没想到,他到现在还在怀疑我。”蒋晏山轻叹了声,“他好像,很介意我和小溪的关系。”
岑绵又摇了摇头,替沈岁寒解释道:“毕竟姐姐之前是他上司嘛,你也知道,他刚工作的时候,一直是姐姐带他做事。姐姐出事,对他的影响也很大,他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蒋晏山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当然。大家都是担心小溪。”
岑绵点点头。
她抱着膝盖,目光涣散地盯着不远处,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顿了顿,岑绵忍不住开口:“我……前两天梦到姐姐了。”
这件事,她一直藏在心底,跟谁都没有提起。
但不知为何,她这会儿想和蒋晏山说。
“这么多年,凶手一直没找到……我这回回来,其实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她歪着脑袋看了看蒋晏山,她的样子看上去懵懵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在说胡话,“这事除了你,我和谁都没说。你也知道……我爸妈把我送到国外读书,就是担心我。我不想让他们再担心我了。”
蒋晏山轻声对她道:“绵绵,你喝多了。别胡思乱想了。”
岑绵摇摇脑袋,把脸埋进膝盖里。
她的声音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