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终于说到正题了。
兰惜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八卦的火光。
“只听说你不同意你继母找的人,所以你继母找的都是什么人?明显有问题的你爹应该不会同意吧?”
贵妃娘娘这么关心她的婚事,卫君安心里吃惊,面上也带了几分。
香梨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主子哟,能不能别八卦得那么明显?
兰惜稍微收敛了点,解释道:
“卫将军还是挺关心你的,常常在陛下跟前提起生怕自己的女儿受苦,卫将军对陛下尽忠,对朝廷有功,我替陛下关心一下卫将军的女儿也是应该的。”
这话纯属是她胡扯,但是卫君安也不会找陛下求证,问题不大。
卫君安恍然,原来如此,她心里感动原来父亲还是爱她的,经常在陛下面前提起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皇后还在,真要关心臣子的女儿,自然是皇后关心的。
“娘娘您不知道,继母给臣女找的人家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妥,但是……”
她皱眉,心里烦躁。
“第一个比臣女大三岁,家世虽然比不上臣女,但是也是吃穿不愁的,为人也上进,才二十已经是举人了,只待来年再科举看看能不能中进士。”
“第二个和臣女同岁,家中母亲早逝,但是父亲没有再娶,就一个独子,嫁过去了直接当家做主,虽然有一个通房,但是那家人说了,已经打发走了。”
“第三个比臣女大五岁,是家中的嫡次子,但是父母偏爱,早早先分了家,一半的家财都给了嫡次子,而且那人承诺只娶臣女一人,除非四十了还无子,不然绝对不纳妾。”
听起来谁都觉得很不错,别说外人了,即便是她父亲和两个哥哥都觉得继母真的很尽心了。
她自己一开始也是如此想的,但还是多了个心眼,去查了一下。
兰惜挑眉:“可是查出有什么不妥?”
卫君安摇头:“继母所说的确实没错,只是那第一个人是继母的娘家侄子,第二个是继母的外甥,第三个则是继母姐姐的侄子。”
卫君安道:“说来说去都是她冯家的亲戚,臣女心中实在不安。”
兰惜了然,难怪她不愿意,换做自己自己也不愿意。
现在说得好听,但是嫁给冯家那边的人,相当于卫君安自己就被她继母拿捏在手中了。
不说别的,她两个哥哥做什么都先要投鼠忌器。
而且,兰惜想到的是卫君安的嫁妆,“你父亲可说过你的嫁妆?”
卫君安倒是没往这方面想,她想的只是继母想拿捏自己控制两个哥哥,毕竟两个哥哥都是妹控。
兰惜稍微提醒了一下,她脸色更难看了。
“父亲说母亲的嫁妆都给我带去,家中的田铺再分成四份,给我一份做嫁妆。”
如此一来,卫君安一出嫁就带走卫家大笔财产。
娶了卫君安就一辈子吃不完了,这种好事,冯氏哪里会便宜外人?
即便她的那些侄子外甥不喜欢卫君安,为了这些嫁妆想必也能忍一忍。
“可是、可是……”卫君安还是有点不敢置信,“难道为了银子就能牺牲自己的一辈子?”
兰惜看她,带着点无奈,“你小看了银子的吸引力,而且,谁说一定要牺牲自己的一辈子?”
卫君安再次被吓了一跳,“贵妃娘娘的意思是……”
“可是我嫁过去,即便他们害了我,我的嫁妆也要返回到家中的啊!”
如今的世情就是这样的,如果出嫁女去世,嫁妆需要返还娘家。
“那他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兰惜恨铁不成钢道:“你傻啊,如果你生下孩子,无论男孩还是女孩,这嫁妆自然不用返还。”
如果出嫁女已经生子,无论男女,嫁妆不用返还给娘家。
兰惜道:“只要你生一个孩子,那你的嫁妆自然有孩子继承,但是孩子那么小,嫁妆必然是由大人代管,这期间怎么用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卫君安死死捏着拳头,她发现自己之前还是想得单纯了。
若非贵妃娘娘这样说,她可能想不到深层的这些。
兰惜倒是补充了一句,“我只是随便说说,猜测而已,不一定做准,你自己斟酌看吧。”
卫君安一脸认真:“臣女从小无母亲教导,想不到后宅的这些阴私,今日贵妃娘娘能尽心教导,臣女铭记于心。”
她不是傻子,贵妃娘娘说这些没有什么好处,如果传出去还会得罪继母,但是贵妃娘娘还是告诉她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份恩情她得记。
兰惜:“ 其实你父亲是很在乎你的,只是后宅这些阴私他一下子没想到罢了,你继母面上做得确实不错,即便说出去,谁都会觉得这是好亲事,你可以好好跟你父亲说,他会理解的。”
兰惜也是年幼丧母,她也有爱她的父亲,她比卫君安更幸运的是她没有继母。
她能理解,一个爱女儿的父亲,但凡某件事有一丝丝可能对女儿造成伤害,那这个父亲都是不愿意冒险的。
骠骑将军应该也是如此。
卫君安郑重行了一礼,“多谢贵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