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石榴早上还在抱怨怎么于内侍动作这么慢,查个流言几天都查不出来,别是不用心吧?
这话刚说完,于多鱼就来了,说的正是流言的事。
搞得石榴有点心虚,幸好对方没听到。
于多鱼道:“奴才这几日一个个查上去,已经揪到了源头,最开始就是路婕妤身边的白糍同行宫膳食处的一个小宫女说的,厨房人来人往,一来二去就传开了。”
如此便是找到证据了。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真的能动摇路婕妤的证据,毕竟这事吧,路婕妤大可推给白糍,说自己不知情。
不过总不能就这样让她混过去了,即便伤不到她,也要敲打一番。
这般想着,兰惜便让人去请赵政和,让他不忙的时候过来一趟。
兰惜很少叫人去请她,即便忙也要抽空过来,更别说如今不忙了。
没等多久赵政和便过来了。
兰惜便问他:“于内侍可都跟陛下说了?”
赵政和点头,“要朕说,便直接将那丫头交给殿中省,路氏管教不力,贬为美人,何必浪费你时间和精力?”
兰惜点点头,“既然陛下有成算了,便听陛下的就是了。”
赵政和也不多说,就让于多鱼去传口谕。
于多鱼这正要去,就和匆匆忙忙跑进来的宫人差点撞上,幸好他还算灵活,避开了,只是不免有点怒,“哪个宫里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来人是许才人宫里的宫女,不是许才人常带着的春情,被于多鱼一吼,一下子软在地上,哭着求饶:
“公公饶命公公饶命,公公救命公公救命。”
这话说得颠三倒四的,一会儿说饶命一会儿说救命的。
这么大的动静兰惜和赵政和都听到了,石榴便出去查看,很快就回来道:
“是许才人不好了,离我们院子近,她院子里的人便赶紧跑来求救。”
许才人还怀着身子,赵政和也在,干脆就和兰惜一起过去。
一路上小宫女将情况说了个一清二楚。
就是今日天气好,许才人已经能感受到胎动了,摸到肚子里的小孩子活跃,寻思着是不是孩子想出去散散步,便带了人出门。
兰惜院子和附近桂花陆续开了,许才人觉得闻着舒服就往这边来,路上就遇到了路婕妤,一开始没看见,路婕妤就叫住了她说她眼里无尊卑。
许才人便赶着行礼,路婕妤没有叫起来,然后许才人便开始流血了。
兰惜脸色不好,赵政和脸色也不好。
兰惜想的是这一不小心就是一尸两命的事情,赵政和想的则是这群人天天闹腾天天闹腾,没个安静的时候。
不管如何,两人带着宫人很快就到现场了。
一看到乌泱泱一群人,赵政和脸都青了,怒道:“都死了不会叫太医?围在这里等着你们主子死?”
他一出声,闹腾腾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
下人们都自觉的往两边散发,兰惜一眼就看到中间被人搀扶着的许才人,站着的地方有几滴血。
路婕妤则是不敢置信地站在那里看着,间或地还怀疑地看了许才人一眼。
见到自己和赵政和,路婕妤慌乱了一下,随即就是哭诉:“陛下,妾没有害许才人,定是许才人自己胎像不稳,赖上妾身的。”
许才人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脸色苍白。
她的丫鬟倒是大胆还嘴:“路婕妤这话好生没道理,难不成我们才人还用皇嗣陷害您?我们才人和您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必如此?”
“行了,这些废话重要还是人重要?”兰惜怒叱一声,“现在还有空扯这边?请太医的去了没有?”
一个小宫人赶紧道:“已经去了。”
兰惜皱眉,“许才人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先抬到我院子里,再去个人,让太医直接来我院子里。”
说完看赵政和,“陛下说呢?”
赵政和点头,“爱妃安排妥当!”
随即又让人去叫皇后。
一群人又抬着许才人往兰惜院子里走。
兰惜不是想揽事情,主要是她院子是最近的,总不能让太医在这里给许才人看诊吧?
路婕妤见没人搭理她,也跟着上去。
事情关系到皇嗣,太医也不敢拖延,特别是陛下也在,很快太医就到了。
不等他行礼,兰惜就让他赶紧去看看许才人。
赵政和和兰惜坐在外面等。
看着赵政和铁青的脸,兰惜安慰道:“陛下不必担心,应该无事的。”
赵政和摇头,“朕不是担心许才人,朕是想着这宫里人多了就是闹腾。”
许才人这一胎赵政和就不看好,当初就是因为摔了一跤才发现的,那时候在宫外养了好久才回宫的,如今又这样,不说能不能保住,即便保住,恐怕生下来身子也不大好的。
兰惜没接话,这才哪到哪?想想她演的那些宫斗戏,如今赵政和的后宫还算是好的了。
等明年再选秀进来,那时候就该是三四十个主子了,更闹腾。
特别是赵政和子嗣又少,争得只会更厉害。
这般想着兰惜又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