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嫔那里待了一下午,最后拿回来一堆桃子罐头,桃脯还要过些日子才能好。
回到桂华院里将罐头放好,石榴才问兰惜:“娘娘打算怎么调查?”
兰惜:“这种事自然是找专业的人查了。”
石榴不懂什么叫专业的人,正想问,陛下来了。
陛下来多了,虽然不让人通传,但是听脚步声石榴和香梨都听出来了。
果然转身就见陛下和于公公一起进来,两人屈膝行礼过后自觉退到外间,于公公同样是在外间的。
双方都习惯了,陛下和娘娘在一起的时候不需要人贴身伺候,在外间守着,有什么两位自会吩咐。
如今夏天天暗得晚,太阳也落得晚,赵政和进来的时候刚好踩着一地的橙红的夕阳,整个人像是从红光中走来的天神一样。
就是这天神要是不垮着个脸就好了。
兰惜率先开口:“陛下若是心情不好去别处,今日我心情也不好。”
赵政和原本正准备开口的,被她说得一噎。
不可否认,赵政和是帅的,先皇兰惜在小的时候也见过,是个帅的,太后也是个大美人,赵政和长得好也是正常的。
看着这张脸,至少眼睛是享受的。
兰惜凑过去,手贴在赵政和的脸上揉了一把,感叹道:“陛下这脸蛋满满的胶原蛋白,平时没少吃猪脚吧?”
赵政和不气了,脸上的冷色变成了哭笑不得,笑骂兰惜,“说什么鬼话?”
兰惜又捏了一把他的下巴才收回手,“陛下愁什么呢?”
赵政和道:“朝事。”
兰惜也就不问了。
她不问,赵政和反而问道:“怎么不问了?”
兰惜:“......后宫不得干政。”
“这问一句算什么干政?又不是你批奏折去接受百官的朝拜。”
兰惜挺无语的,怼道:“我问了有什么用?是能给陛下出主意还是能帮陛下批奏折?”
赵政和不自在地摸摸鼻子,改了话题。
“爱妃为何心情不好?”
兰惜微微皱眉,“这行宫的流言都漫天飞了,陛下是一点都没听到?也不知是朝政太忙了,还是一点心思都没在我这里。”
这话说着像是抱怨和吃醋的,但是偏偏兰惜面色一本正经,赵政和也搞不清她的情绪,干脆叫于多鱼:
“死于,滚进来。”
死于的麻溜地进来,“陛下有何吩咐?”
心情好的时候就是于多鱼,心情不好就是死于,幸好不是姓朱姓苟。
“行宫里最近有什么流言?”
流言?
于多鱼在心里很快地盘算着,能让陛下关心的流言,又是在贵妃娘娘这里,那就只能是......
“回禀陛下,最近好像有在传,说是贵妃娘娘不把江嫔放在眼里,把江嫔当做厨子用。”
赵政和:“好端端的怎么有这个流言传出来?你是死的不会跟朕说也不会去查?”
于多鱼闭着嘴,心酸不已。
他得罪谁了他?这是后宫的事情,平时陛下也不管啊,都是皇后在管,没有陛下的命令他管什么?轮得到他一个奴才吗?
兰惜见他怪于多鱼,道:“陛下何必迁怒他?这事原也轮不到他管,皇后娘娘也不是不管,但是这总得查流言的出处,初到行宫,皇后娘娘忙得脚不沾地,这流言都不一定听到。”
于多鱼想点头,但是看着赵政和的脸上又不敢多说。
“至于说为何好端端的来了这么个流言,还不是陛下那日送来的海鲜惹的祸。”
兰惜将前因后果说得清清楚楚,赵政和气笑了,“这么说朕也吃了江嫔做的东西,朕也瞧不起江嫔,把江嫔当一个厨子?”
这话兰惜不接。
赵政和估计是平等的不将所有人放在眼里,哦,大概太后例外,毕竟那是亲娘。
“总之,这事也不必劳烦皇后娘娘了,陛下派人查查吧。”
赵政和哼了一声,“这还用查?不就是路氏闹的幺蛾子?”
兰惜瞪了他一眼,“您倒是拿出证据啊,不然光凭借猜测推论,难不成您就要罚她?”
赵政和被她似恼似嗔地看了一眼,心麻了一下,手搭在兰惜的手上,“查查查,必定查个一二三出来给你个交待。”
然后看着于多鱼,“去查,查出来严惩不贷,跟着传的一个十板子,罚一个月月钱。”
十板子又能教训人,又不耽误伺候主子。
兰惜没拦着,但是补充道:“那些听的就算了,跟着到处瞎传,添油加醋那些再罚。”
于多鱼看赵政和,见他点头才笑着应是,随后就出去了。
石榴在外间听得一脸佩服,这便是主子先前说的找专业的人来干专业的事了。
兰惜已经洗过澡了,赵政和便自己去洗澡,临出去了,突然想到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给兰惜:
“母后给你的回信,也不知写了什么,比给朕写的多多了。”
他寻思着他都在信里那么求母后了,母后应该不会把他供出来吧?要是杳杳知道是因为他母后才偷跑不带她出宫,也不知该何等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