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宫中坐,锅从天上来。
兰惜真的是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和淑妃多交流了几句,父亲就觉得她对淑妃有想法。
兰惜觉得自己真是冤枉啊。
“我的亲爹啊,您老想多了,我和陛下好着呢。”
兰太傅一脸不相信,“若是你喜欢陛下不喜欢淑妃,为何一晚上就看淑妃没看陛下?”
兰惜:“......”
“我那是无聊在和淑妃聊底下那些命妇的小动作。”
坐在上面真的可以将下面别人自以为隐秘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
兰惜还看到户部尚书偷偷抓屁股了。
真是没眼看。
兰太傅:“总之,你把你的那些心思收起来,不准打别的女人的主意!”
兰太傅恶狠狠地说完,又软了口气,“杳杳啊,爹就你一个女儿,你娘临终前爹可是发过誓会一辈子护着你让你嫔平平安安的。”
她这样作死兰太傅担心啊,一宿一宿睡不着,生怕哪日被陛下知道了保不住她。
唉,说来说去就是后悔,早知道就不该随便她,就应该找一个家世一般的,就算到时候出事了,凭借他的身份地位也能将对方按下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
兰惜:“......”
眼看着老爹都快哭了,兰惜可承受不了,赶紧道:“哎呀呀,知道了知道了,我发誓,我跟淑妃她们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绝对没有对她们心怀不轨。”
心累呀,早知道要进宫当初就不骗老爹自己喜欢女的了。
不对,早知道要进宫当初就找个快死的病秧子嫁了,说不定现在都当上寡妇了。
再三保证下兰太傅才勉强信了女儿。
兰惜不禁问道:“所以今天您在宫宴上一直看着我就是因为您觉得我和淑妃有私?”
说起这个老爷子就一肚子气,“还说呢,我一晚上都在提醒你,你愣是没领会到。”
兰惜这时候可不敢说她以为老爹斗鸡眼呢,只能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好不容易应付完老爷子,兰惜已经人麻了。
也不想再回宴席了,让人去跟陛下说自己累了先回宫了,兰惜就带着石榴几人回宫了。
走了一半,兰惜突然对香梨道:“不必找太医去给我爹看眼睛了。”
石榴和香梨当时是在凉亭外面守着的,并不知道兰惜和兰太傅说什么,此刻很不解:
“啊,那老爷的斗鸡眼不治了?”
兰惜一本正经,“已经好了。”
香梨又啊了一声,“这么快?”
兰惜点头。
香梨虽然觉得神奇,但是老爷身体好总是好事。
......
今晚月色很好,兰惜和兰太傅说话的凉亭外面有一花丛,如今正是叶子茂盛的时候。
兰惜和兰太傅走了之后很久,久到宫宴已经结束了才有一个宫女跑过来跑到花丛后面叫道:
“才人,才人,您脚还好吗?”
张才人瞳孔发散,没有说话。
金纺伸手又在她眼前晃了晃,“才人,才人,您还好吗?”
张才人这才回神,只是声音还有些空洞迷茫:“是金纺啊,你来了?”
金纺见自家才人好像有点不对劲,担忧道:“您如何了,可是脚痛得慌?”
张才人也是倒霉,她父亲的宁郡郡守,不在京都,她有点想家了,便来到这里散步,因为这个方向恰好对着的就是去往宁郡的方向。
大概是思念家人过度,没有注意脚下,就崴了一下,走不了了。
她就带了金纺一个婢女,金纺便扶她在花丛下坐下,自己去找人了。
金纺担心张才人害怕,不敢走远,找了一个小宫女让人去禀告皇后娘娘,让请个御医,同时找个抬轿辇的来一下。
才人的位份请太医做轿辇都是要皇后特殊允许才可以的。
找完人她便跑回来陪着张才人了。
张才人摇摇头,“我没事,就是......”就是听到了一个了不得的大秘密。
最后半句话张才人憋在了嘴里。
算了,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就是什么?”
张才人:“就是有点饿。”她随口扯了个谎话。
金纺松了口气,“等回去奴婢给您煮饺子吃,来前奴婢就去御膳房要了饺子。”
张才人没有自己的小厨房,做饭不方便,但是烧个水煮个饺子还是可以的。
“我们走吧!”张才人让金纺扶着自己起来,金纺啊了一声,“您不是脚崴了吗?奴婢已经让人去禀告皇后娘娘,请娘娘派个轿辇来了。”
张才人摇头,“我总觉得这里太冷了,你扶着我慢慢走,这里就一条道,肯定能遇到皇后娘娘派来的人的。”
金纺拗不过她,只能扶着她往前走。
走了没几步就遇到了圣驾。
张才人:“......”
幸好,兰贵妃不在其中。
金纺扶着她给皇帝请安。
张才人一瘸一拐的样子还是怪明显的,赵政和不瞎,自然看到了,不免问了一句:“张才人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