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外大家都习惯叫她兰五小姐,兰惜还怪别扭的,因为按照古代的话,她应该是兰娘子了。
“兰五小姐怎么来了?”如娘也是知道她身份的,自然惊奇她能出宫。
想当初知道兰惜和淑妃身份的时候,如娘一晚都睡不着,只觉得自己走了狗屎运能遇到贵人,从此改换命运。
兰惜道:“随便逛逛,如今月绣楼生意如何?”
说到这个如娘眼睛亮了,“如今我们月绣楼在京中可是赫赫有名的,特别是隔一段时间换一幅的镇店之宝,总是有人重金求购。”
说着如娘眼里都是羡慕。
她也算刺绣有天赋的,手艺也好,所以才能当这楼里的大师傅,但是比起淑妃娘娘,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见你们很忙,也别累着了,月绣楼不是每个月衣服都限量的吗?”
月绣楼主打的就是高端,定位类似现代的高定,所以不是看量的。
如娘解释道:“过段时间楼里要搞一个服装展示,所以最近忙了些。”
这事如娘一说兰惜就想起来了,这还是她想的主意呢。
起因是淑妃提起月绣楼如今虽然渐渐有了口碑,但是知名度还是比不上那些老牌的绣楼,兰惜便想着现代的那些服装展,舞台秀,于是做了个计划,如今想来就是在做服装展的衣服了。
两人正说着话呢,安安跑出来了,她如今比一开始活泼了,也会主动和兰惜说话了:
“兰姐姐,咱们是不是要办书院啊?安安可以去书院读书吗?”
“安安——”如娘大惊,立刻叫道,她想说读书是很奢侈的一件事,但是还没开口被兰惜制止了。
兰惜摸摸安安的脑袋:“安安想读书吗?”
安安的大眼睛水汪汪的,重重点头。
她想认字,想变得厉害,以后保护娘,报答兰姐姐和周姐姐。
兰惜赞赏地看了安安一眼,“那等书院建好了,就让安安去书院,安安要认真读书哦!”
“嗯,我会的!”安安握着拳头,她一定会很认真很努力的。
兰惜随便逛了几下就离开了,如娘送她出门,道:“孩子小,不懂事,姑娘不必搭理她,回头我好好说说她。”
兰惜啊了一声,“说她什么?”
如娘笑道:“自然是说她想读书一事,读书岂是那么容易的?她一个姑娘家,读什么书?”
“为什么姑娘家不能读书?”兰惜反问。
如娘一愣,“自然是因为……”
她卡壳了。
姑娘家为什么不能读书?好像也没有说姑娘家不能读书。
只是自古以来大家都觉得读书就应该是男子的事,可是凭什么是男子的专属?
兰惜瞧着卡壳的如娘,道:“所以你自己都说不出为什么女子不能读书,只是因为从小身边大家都说读书是男子的事,所以你潜移默化也有了这个思想。”
如娘沉默,确实如此。
“也不怪你,主要是女子读书不能像男子一样科举,不能光耀门庭。”
其实也能理解,在古代女子读书毕竟不像男子读书一样用处广,读书的费用也很高,一般家庭咬咬牙也就能供应一个,所以大家自然优先供男子读书。
不是谁的错,只是都想过好日子,而男子读书,有机会让全家甚至全族都改换门庭。
虽然兰惜如此说,但是如娘心里还是有种说不清楚的情绪。
兰惜抬头看向外面,车水马龙,喧嚣嘈杂,除了少数慢慢散步的,大多都在为生活奔波。
能怪他们愚昧吗?连活着填饱肚子都艰难的情况下,谁有精力关注到男女平等?
“如娘,你就安安一个孩子,你想想你希望她以后过什么日子吧!”兰惜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再送:
“我跟安安说的是真的,书院建好之后安安若想便去书院上学。”
香梨跟着兰惜,她想,自己和石榴是很幸运的,碰到了娘娘,从小没吃太大的苦头,能学的也很多,若是普通农户家,怎么能学到这么多东西?
回到宫里的时候已经酉时一刻了,差点宫门就关了。
赵政和已经等在景泰宫了,见兰惜回来他赶紧问道:“如何?”
兰惜:“自然一切都好!”
良妃去参加科举这事,就兰惜、皇后、赵政和知道。
两人自然是不能离开宫里的,所以只有兰惜去送考了。
此时室内已经有点暗了,宫人点上了烛火,影影绰绰的光照得赵政和脸上的紧张不是特别明显,但是也能看到。
兰惜凑过去,捏了一把赵政和的下巴,“陛下紧张?”
“朕不紧张。”直绷绷的一句话,有点此地无银的意思。
赵政和自己都察觉出来了,泄了一口气,叹了一声,“朕也不知道怎么说,说紧张也谈不上,但是要说毫无感觉又是假的。”
兰惜坐在他腿上,勾着他的脖子,“陛下有没有感觉到一点刺激的感觉?”
赵政和熟练地搂着兰惜的腰防止她掉下去,“那确实有一点。”
想想背着那些个文人让一个女子去科考就刺激,仿佛有种背着妻子和小姨子勾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