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惜这么一说,赵政和又想到那些大臣,两相对比,真是高下立见。
一个想着法哄自己开心,一群就知道让自己这个皇帝顾全大局委曲求全。
赵政和看着兰惜的样子,不禁内心一片柔软,手环在兰惜腰上,从身后抱着她,下巴放在兰惜的颈窝。
“杳杳,他们都欺负我。”
委委屈屈的声音,让兰惜心里酥酥麻麻的,她不自觉放轻声音:
“陛下说说,谁欺负你?我去收拾他。”
犹如哄孩子一般。
赵政和道:“他们都说让我现在就下旨召王氏族长进京入朝为官。”
这不就是把他的脸往地上踩吗?好像就是在昭告天下,他这个皇帝赢不了王氏,所以先示弱认输了。
官员都觉得年轻的帝王放下身段没有什么,哪里知道,年轻的帝王最是争强好胜的年纪,怎么肯认输?
即便撞得头破血流都不会认输,更别说现在结果还是未知。
兰惜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听他的声音就觉得此刻他脸上应该是委屈巴巴的,像是被别人家的恶犬欺负的小狗,在跟主人求安慰。
心尖像是被树叶拂过一样,痒痒酥酥的。
“陛下别怕,他们欺负不了你的。”兰惜柔声安慰。
“杳杳说要帮我报仇的,怎么帮?”
兰惜略微思考,道:“等下我就让人晚上在他们家大门上倒夜香,往他们院子丢死老鼠吓死他们。”
赵政和:“……”
怪他期待太高。
兰惜不好意思地开口:“这杀人放火的事没干过,没经验也没胆子,怕干不好还要让陛下收拾烂摊子。”
她说得真诚,一时之间,赵政和竟然无言可对。
“好了好了,不逗陛下了,咱们说正事。”兰惜转过身子和赵政和面对面的坐。
赵政和也恢复了正常的态度,“爱妃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兰惜白了他一眼,“我这还不是为了陛下,难不成我自己还有好处?”
见赵政和无话可说,兰惜才继续道:“都是陛下心心念念,去我那里也一直念叨王氏的事情,今日见到良妃姐姐在为族中子弟归总科举重点,嫔妾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赵政和挑眉,脸上有点兴趣,示意兰惜接着说。
兰惜继续道:“王氏那般夸下海口,除非陛下能确保科举前十里王氏子弟不能占据一半,不然就坐实了王氏说的您重武轻文,天下文人必然颇有说辞。”
赵政和点头表示赞同,确实是这个情况。
“但是,若是状元没有出自王氏呢?他王氏再厉害也不过拿着普通的名次,王氏还是出不了状元,特别是如果这个状元是个女子,还是陛下的妃嫔,那陛下重武轻文的谣言不就不攻自破了?”
若是重武轻文,怎么陛下的妃嫔都那么有才?随便一个都是状元之资?
就问问,重文的那些朝代出过女状元吗?
连女子读书都如此厉害,怎么还能说是重武轻文呢?
“女子科举?!”赵政和虽然震惊了一下,但是倒也没有特别排斥的样子,就是有点意外。
或许在别的男人看来这是荒唐之举,女子身份卑微,怎么有资格科举?但是赵政和是天子,要说尊贵,全天下他最尊贵,除了他和他亲娘,其余的人对他来说身份没有太大的差别。
都是他的奴才。
不过一些地位高贵,能帮他打理江山,所以客气些,一些只能做些日常的活,所以也就不用那么客气。
但是仔细想想兰惜的话,赵政和自己也觉得,若是出一个女状元,所有的谣言不攻自破。
比起他的脸上,女子科举那都不是事儿。
只是他担心的是怎么保证找到的女子就一定能考上状元?京都的女子虽说才气远播的也有,但是大多是说着诗词歌赋,科举和诗词歌赋曲相差甚大。
即便他能让人教导,可是王氏的子弟必然都是经过多年精心培养的,岂是这紧急学几日就能压下去的?
赵政和一边想一边将自己的顾虑都说出来了。
兰惜嗔道:“陛下您这是没认真听我说话!”
赵政和:“这话何解?”
“陛下好好想想我刚是怎么说的。”兰惜让他自己去想,他倒是也回忆起来了。
杳杳说……
杳杳说,今日良妃在为族中子弟归总科举的重点……
良妃、良、妃?
“杳杳是说良妃可以胜任?”
不等兰惜回复,赵政和先摇头否定了,“虽说良妃素来有才名,但是科举和平时女子读书内容大相径庭……”
“陛下——”兰惜打断他,“您觉得老定国公眼光如何?”
“老定国公一代骄雄,自然是眼光极好!”赵政和毫不吝啬对老定国公的夸赞,这都是他在战场上浴血厮杀得来的信任。
就是如今的定国公实在不成器,不过这也怪不到老定国公的眼光,他就定国公一个儿子,爵位除了给他还能如何?
“良妃姐姐自小是老定国公带大的,老定国公经常遗憾她生了女儿身,不然状元也可一争,庄家若是良妃姐姐接管,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