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是石榴先说话的。
“娘娘真是促狭!”
兰惜哼一声,“她这是赤裸裸在我面前挑衅呢,想进宫有本事在陛下面前说去,关我什么事?来年选秀她能选上再来我面前炫耀,如今就来摸我的脾气了?
什么东西,还评判上我的样貌了,我长得美丑关她什么事?”
虽然她那话是在夸自己,但是兰惜怎么听怎么不高兴,人生美丑是不由人的,生得美就偷着乐吧,管别人美还是丑?
况且她那语气是怎么回事?像是她是内秀端庄的女子,自己就是以貌侍人的玩意儿一样。
反正兰惜听着就是不舒服。
好像她王嫣然是个嫖客,自己是个妓子等着她挑选一样。
再说了,以貌侍人怎么了,谁让臭皇帝就是看上她美貌呢?有本事她长自己这样把皇帝勾搭过去啊!
自己还不稀罕呢,呸呸呸!
香梨爱花草,有点不舍:“绿梅稀罕,真让人砍一分支给她送去?这一分支要长好几年呢!”
兰惜轻轻戳她的脑袋,“你个憨丫头,平时不是挺机灵的吗?如今怎么变傻了?”
石榴笑着道:“香梨这是一着急没转过来。”
香梨跺脚,“娘娘,您和石榴姐姐就别跟奴婢卖关子了,这一想到好好的绿梅树要因为一个王家小姐糟蹋了,我这就心疼肝疼。”
虽然也不是她的树,但是在这里大家都能看啊!
这好端端的绿梅树招谁惹谁了?人家长这么大也不容易的。
兰惜无奈:“这树哪年不修剪?寻人来修剪一下,把修剪下来的残枝送去也就是了。”
香梨眼睛一亮,刚想说好主意,就听到兰贺疑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什么残枝?”
兰惜不答反说教:“别家的公子郎都在里面等着机会讨好陛下,你跑出来做什么?”
兰贺夸张地扭曲五官,“我的亲妹啊,我是什么德行你不知道?我是做官的料吗?
你知不知道每天听着陛下多宠你我有多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陛下一下子想到你这个宠妃的四哥还是个白身,一个心软赏我个官当!”
兰惜:“……”是兰贺会怕的事情,毕竟兰贺的目标可是当大越首富。
兰贺眨眼睛:“你能理解吗?我现在避陛下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往上凑?”
兰惜头疼,“行了行了,你出来真的只是避开陛下吗?”
兰贺:“当然不是了,我是来替父亲传话的。”
“父亲有什么话叮嘱?无非就是叫我安分点咯。”
兰贺:“差不多吧,就是传你跟各位娘娘走太近了,父亲让你别放肆,那是陛下的妃嫔。”
兰惜先是沉默,随即就是止不住地笑,花枝乱颤的,头上的发簪要掉不掉的,石榴眼疾手快给她又插回去了。
“哎哟喂,不行了不行了,我肚子疼!”兰惜捂着肚子,眼角眼泪都出来了。
好半天她才道:“不是吧,老头真以为我喜欢女的?”
兰惜无语地看着她,心想这是谁造成的?还不是她自己说的。
当初老头说要给她说亲,她一拖再拖,逼急了她直接说自己喜欢女的,老头一口气差点厥过去,不信,说她是为了不成亲瞎说的。
谁知道这个臭丫头够狠,直接一口亲石榴嘴上了,把老头吓死,再也不敢提给她说亲了。
都做好养她一辈子了,结果圣旨下来了,老头纠结了好久,在想要不要把真相告诉陛下。
可是又怕说了影响兰家其他女孩子的亲事。
兰家可不止他们一家,旁系还有一堆未出嫁的女孩子呢。
“行了行了,你就注意点吧,父亲年纪大了,禁不住吓了,可不像年轻的时候了,别真气得他一口气上不来,那你后悔莫及。”
兰贺虽然平时爱和自己父亲斗嘴,但是还是很孝顺的,他和父亲之间最大的矛盾就是科举问题。
兰惜哼了一声,“要你提醒?感情那是你爹不是我爹?别忘记从小到大我才是最受宠的那个。”
这也要攀比?要不是兰惜现在是贵妃,兰贺真想上手揪她耳朵,当然了,大概率是被反揍回来,不过不影响他当时出气了。
两人说完家里的事情又说铺子的事情。
“月绣楼已经开始慢慢接一些绣品了,按照你和贤妃娘娘说的,只做最贵的,目前是一套衣服做出来后就不会再做别的,专人专制。”
兰惜:“月绣楼那边也可以搞一些秀。”
“秀?秀什么?”兰贺不解。
“秀衣服啊秀什么?难道秀你那张全家最丑的大脸盆子?”兰惜习惯性怼他。
兰贺微笑,有被伤害到,但是已经习惯了,竟然莫名有一丝亲切感。
“我的意思是,做出来的漂亮衣服可以找些漂亮的女子穿上,然后搭建一个展台,由她们穿上走一圈,主要就是搞点动静出来让大家都知道月绣楼,看到月绣楼的衣服并且为之惊艳,然后认可、追捧。”
其实兰惜说的就是现在很常见的T台秀,但是古代是还没有的。
兰贺是一点就通,眼睛瞬间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