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说什么奴大欺主,可是有人欺负爱妃?哪个狗胆包天敢欺负爱妃?朕夷她三族。”
皇帝心疼地看着兰惜酡红的脸,“怎么好端端的风寒了?是不是宫里的人伺候不周?”
“陛下恕罪——”皇帝话落,宫里呼啦啦跪了一地人,所有人额头贴地,大气不敢喘,生怕皇帝一个不满自己死就算了,还连累家里人。
“你这一来接二连三的问,也不给个回答的时间,又要夷三族,又是宫人伺候不好的,陛下这是嫌我景泰宫太安静了,要在平静的湖面扔一颗石子?”兰惜没好气道。
碗里的白粥恰好喝完,她递给石榴,“再盛一碗。”
石榴小心看了皇帝一眼,去盛粥了。
皇帝:“是朕着急了,都起来吧!”
跪着的宫人起来,兰惜摆手,“石榴和香梨留着,其他的都该干嘛干嘛去。”
宫人这才又各司其职。
“陛下,我这说奴大欺主是跟我身边的宫人开玩笑的,陛下对我这么好,哪有奴才敢欺负我?”兰惜这才解释道:
“至于风寒,昨日……”
兰惜心眼子一转,原本想说昨日从良妃宫里回来的话一转,变成了,“昨日晚上嫔妾要睡觉,陛下非要折腾,本来就下雪,那冷气一往被子钻,今日可不就风寒了?”
一番话将皇帝说得十分内疚,“是朕的不是。”
兰惜无力地看着皇帝内疚的神情,好想说一句,现在内疚,早干嘛去了?不过她也知道这风寒最主要是因为她自己冒着风雪走路。
她仅存的那么一点良心让她没有把一切都推到皇帝身上。
但是为自己争取福利还是要的。
兰惜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声音比平时更为虚弱无力,“陛下,嫔妾都说了,您就是不听,现在好了,感情吃苦药的不是您啊!”
她今日本来就刚醒没多久,都没出宫,穿着的都是素雅舒适的便装,也没有上妆,就这么素白着脸,头上一根纯金的梅花簪之外再无多余的发饰。
金簪不仅没有给她增添几分颜色,反而显得她脸色更为苍白,人更加虚弱。
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看得皇帝加倍内疚了。
“都是朕的不是。”
“如今嫔妾都风寒了,陛下即便知道自己错有什么用,只希望下次陛下能听听嫔妾的话才是好的。”
皇帝连忙指天发誓,“爱妃你放心,以后我一定注意听你的意见。”
承诺完后又小意殷勤,接过兰惜手上的粥,亲手喂兰惜,就是不怎么熟练,老是怼过来一大口,让兰惜嘴巴含得累。
几次后兰惜赶紧抢过碗说自己饱了。
喝完粥之后熬的药也好了。
石榴刚端上来,还冒着热气,皇帝就接过去了,势必亲自给兰惜喂药。
想到他刚才喂粥的架势,兰惜有点绝望,不会烫着呢就怼她嘴里吧?
她给石榴使眼色:你怎么能让陛下喂我?
石榴很是无辜。
陛下伸手要,难道她还能拒绝?
幸好皇帝没有蠢到那种地步,还知道吹吹再给兰惜喂,就是兰惜有点嫌弃,总感觉药里都是皇帝的口水。
虽然说床榻之上也不是没有唾液相交,但是处境不一样,心境自然也不一样。
喝了两口,宫人进来禀告说贤妃来了。
兰惜眼睛一亮,这下皇帝该走了吧?
皇帝则是眼神一黯,想着贤妃是知道他的行踪故意来偶遇的,还是真的是巧合?
身在皇室他是不怎么相信巧合的,就是心里有点不舒服,贤妃是他唯一的子嗣的母亲,身份已经贵不可言了,难不成她还想更进一步?
“快请她进来!”
听到兰惜激动的声音和亮晶晶的,摆明是真的欢迎贤妃来的样子,皇帝对着兰惜叹一口气:
“傻子!”人家都来截宠了,就他的杳杳还真以为人家是来跟她玩的。
莫名其妙被骂傻子的兰惜:“嗯?”她要不要发飙呢?
“算了,这么傻,也只能朕多护着几分了。”皇帝无奈地看了兰惜一眼,轻轻揉她的头发,起身,将药碗给石榴:
“好好伺候你们主子,晚点朕再来看她。”
“是,陛下!”石榴接过药碗。
兰惜?
神经病啊!
她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问香梨:“我的头发不会乱了吧?”
香梨摇头,“娘娘放心,您的头发还是好好的。”
哼,狗男人,要是弄乱了她可是要在心里记仇的。
贤妃进来的时候还在回想她在外面看到皇帝请安时,皇帝似乎是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有点复杂,贤妃都进来了,还没想明白皇帝是什么意思。
莫非她哪里得罪皇帝了?
已经看到兰惜了,被她的脆弱的样子吸引,贤妃将皇帝的眼神抛诸脑后。
大概是她看错了,又或者是皇帝抽风,高位坐久了的人精神总是有些问题的,能理解,对儿子好就行了。
贤妃自己想通了,变成关心兰惜的身体:
“这一早上就听到你宫里请太医,怎么一下子就病了?”
兰惜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