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救下的母女,母亲叫如娘,女儿叫安安,两人瑟瑟发抖的听兰惜和淑妃打嘴炮,生怕兰惜把她们赶出去。
听了半天,如娘抬起无神地双眼,透过模糊的重影捕捉到兰惜的身影,怯怯开口:
“这、这位姑娘,恩、恩人救下我们的时候说、说,她就在月绣楼等着,有本、本身,来把、把楼拆、拆了。”
兰惜......
兰贺......
香梨......
也是挺炸裂的,哪有人打架还告诉人家在哪里等着人家的报复?又不是初中生干架。
兰惜嘴角抽动了一下,竖起大拇指,“厉害了我的姐,你打架还真报位置等着人家带人打群架?你不会随便报一个位置忽悠他?”
“我周依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怕他?区区一个刁民我动动手指就能捏……”她的语气越来越弱,到了后面像是放弃一样,她沮丧道:
“好吧,我承认当时我冲动了点,那不是第一次有人敢在我面前这么嚣张吗?我一个激动就冲动了。”
过后淑妃自己也挺后悔的。
倒不是怕如娘的丈夫,她只是怕闹大了身份被发现。
她的刺绣铺子可还没开张呢。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淑妃懊恼地问兰惜。
淑妃有些撒娇地捏着兰惜袖子的一个角,轻轻摇晃,还带着点撒娇:
“杳杳,你这么聪明,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难得看到淑妃服软,娇软的声音听得兰惜浑身通畅,像是刚做了艾灸一样。
兰惜心情好了,也不故意吓唬淑妃了。
“行了,下次做事之前多想想,别冲动!”得到淑妃的保证,兰惜才对兰贺道:
“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了,没问题吧?”
这就是个小祖宗,他哪里敢说有问题?
兰贺一边心里叨叨,一边信誓旦旦,“妹妹你就相信我吧,我的能力你还不放心?”
都不用抬出兰惜贵妃的名头,太傅府就不是一般人敢惹的。
解决完这桩事,兰惜的注意力转移到如娘眼睛上。
“她叫如娘,眼睛不好。”
见兰惜的视线在如娘身上,淑妃赶紧道。
兰惜的目光又放在了小女孩身上,小女孩怯怯的不敢说话。
“这是如娘的女儿,安安。”
至于两人的遭遇,刚才回来的时候淑妃已经讲过一遍了。
兰惜好奇的是如娘的眼睛。
“真的一点也看不见?”
淑妃冷哼,“绣娘最重要的两样东西,手和眼睛,她自己不保护好,为了替男的还赌债,日夜绣东西,烛火又暗,不瞎才怪。”
小女孩安安缩了一下身体,如娘双眼无神,带着痛苦,苦笑了一下。
她也不想的,但是男人没钱就想卖女儿,为了女儿她只能日夜刺绣。
如娘努力找到兰惜的方向,解释道:“能模糊看到影子和颜色,如果凑近了的话也是勉强能看清的。”
其实她每天也是能刺绣的,只不过是绣得慢了点。
兰惜点点头,她感觉如娘的这个像是近视。
大越朝是有玻璃的,只不过玻璃价格比较昂贵,一般就是大户人家才有,而且是优先供应宫里,其次是公侯世家、官员,有钱的富商花费大价钱也能买到一些,普通百姓就没什么机会用了。
兰惜想大概眼镜能帮如娘看得清楚,但是兰惜自己文化分挺低的,关于眼镜,她能想到的大概就是凸面镜凹面镜了,其他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回宫去试探一下江嫔知不知道眼镜怎么做。
如娘的事情很好处理,兰贺就能处理好,时候也不早了,该做的事情也都做了,又是大雪,所以这一次回宫的时辰比上次早了许多。
回到宫里,沿路的树已经挂上了一层雪,点点白在树上,彰显着冬天的到来。
冬天天黑得快,兰惜庆幸自己和淑妃回来得早,不然此刻怕是天黑了还在路上,下着雪多少有点冷。
景泰宫里的宫人已经烧了上好的银丝炭,兰惜沐浴出来,一切都是暖乎乎的。
她让人往炭盆里埋了两个红薯,自己靠在暖榻上,石榴将剥好的红薯给她。
兰惜正悠哉吃着红薯,香梨从殿外走来,小声道:“娘娘,陛下去了泰宁宫。”
一般每个妃嫔宫里都有人负责打探皇帝的行踪,这个行踪仅限于皇帝进后宫后往哪个方向走,再多的就不行了,是大忌。
如果皇帝往自己宫殿的方向的话,要做好接驾准备。
当然了,御前也会来人告知准备接驾,但是预留的时间太短,没有时间梳妆打扮。
这么晚了进后宫,皇帝往谁的宫里去一般就是歇在谁的宫里了。
如果是中午的时候进后宫,有时候皇帝可能还会在这个宫里坐坐,然后歇在另一个宫。
听到皇帝今晚去了淑妃宫里,兰惜招手,让人去找江嫔。
这种跑腿的事情自然有小太监去干。
石榴和香梨不解地问:“马上就要用晚膳了,娘娘这个时候找江嫔娘娘,会不会不太好?”
兰惜将最后一点红薯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