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自宫中出来,遣罕离先行回了尚书府,自己则与乌达同去丞相府面见完颜铭硕。
刚入丞相府,沈妩便从角落里蹦跶出来,冷不防的将沈婉吓了一跳。
沈妩一把拉住沈婉,轻声道:
“婉儿,你们可算回来了!久不见你,害得阿姊整日为你担惊受怕,此行可还顺利?有无受伤?”
“阿姊,自然顺利,你瞧,我不是安然无恙地站在你面前么?只是……乌达受了伤。”沈婉说着,轻轻抿了抿嘴唇。
沈妩瞧了瞧沈婉与乌达,又望向二人身后:
“婉儿,罕离不是也与你们一同去了仙灵山吗?为何未见他?他可有受伤?”
“罕离一切安好,我让他先行回了尚书府,我与乌达来丞相府是送药的,送完药,我们也需尽快赶回,我阿娘想必等我已是等得望眼欲穿!”
听闻,沈妩黯然垂眉:
“你离家的日子,我与媛媛去尚书府探望过二夫人一次!你阿娘身体无恙,只是念你念得紧!”
言罢又抬头展眉:
“婉儿,你且去忙,待阿姊得空再去尚书府寻你议事?”
沈婉颔首应是,忽而想到秋狩后沈妩沈媛便要进宫,犹豫是否告知沈妩中原商队之事,又念及沈妩出府不如自己便利,且待自己先去打探虚实?
踌躇间,已有丞相府下人前来引路,沈婉只得握了握沈妩的手,而后便与乌达跟着引路之人往丞相府主屋而去。
完颜铭硕正于案前饮茶,见沈婉与乌达前来,遂放下茶盏。
待二人行礼毕,完颜铭硕方道:
“乌达,闻你手伤颇重,可有碍拉弓搭箭?”
乌达赶忙道:
“无碍,幸得婉儿处置及时,我方能逃过此劫,否则,恐我此刻早已殒命,也是无法立于舅父跟前了!”
见乌达确无大碍,完颜铭硕这才将目光移至沈婉,只见沈婉依旧恭敬有加,大礼参拜,完颜铭硕沉声道:
“沈婉,无需多礼!”
“听闻你为皇后觅得灵芝无数,寻回的奇珍异宝连宫墙内的都难以容纳,那,我的东西何在?”
沈婉忙应道:
“丞相府派出的医女为皇后寻得灵芝,此乃丞相之功,皇后对丞相府的赏赐随后便至,沈婉岂敢邀功!”
话毕,沈婉从乌达手中接过匣子打开,一朵硕大的、通体艳紫的灵芝赫然出现在完颜铭硕眼前。
“丞相您看,这便是我给您采来的紫魂仙灵芝!”
完颜铭硕大喜:
“如此,我的头疾之症当真可以痊愈?”
“丞相,这段时日头疾是否再犯?”
完颜铭硕仿若憬悟:
“自你上次施针之后,似乎再未有过那般剧烈的疼痛!”
沈婉依旧微微颔首,垂眉道:
“如此,丞相是否要我将这朵紫魂灵芝带回尚书府,为您熬制成药?丞相您只需平素多加调养,勿要操劳过度,头疾之症必可痊愈!”
“也罢,这头疼之症,此前是你阿娘诊治,我听闻你阿娘现今身体欠安,日后总归是要你来治,你便带回去为我制成药丸,以备不时之需吧!”
“谢丞相信任,承蒙丞相福泽,此次进山亦寻得治肺疾之药,我阿娘之疾或可有救了!”
“沈婉在此替我阿娘谢过丞相大恩!”
言罢,沈婉跪地叩首。此次,她是真心实意磕头谢恩的,若非完颜铭硕安排诸多人力,她绝无可能如此顺利地采回再生花。
完颜铭硕会心一笑,扶起沈婉:
“沈婉,不必如此,快快起来,是你的一片赤诚之心感动了上苍!赶紧回尚书府瞧你阿娘吧!”
尚书府内,罕离正一脸凝重地向金刺禀报这一路的见闻。
金刺面露失望之色,沉声道:
“如此说来,乌达和婉儿并未暗生情愫?”
“大人,岂止是没有,依属下之见,大少主对小姐曾经的那点男女情愫,如今恐怕也是消失殆尽了!”
“就因婉儿抓了蛇,乌达便怕了她?如此胆小,真是难堪大用!”
“大人啊,那可是极北蝮蛇……而且……小姐抓了不止一条两条!属下如今回想起来,仍是头皮发麻!”
金刺斜视罕离一眼,有些恼怒:
“你亦是不堪大用!那些蛇不是都放回山中了吗?还有何惧?”
“大人,放蛇之时,也是差点吓晕两个士卒的呀!”
金刺叹气蹙眉:
“那他们现今相处状况如何?”
罕离轻抿双唇:
“较以往而言,似是更为亲近,小姐还称呼少主为阿兄!”
金刺面露惊愕:
“如此说来,岂不是毫无男女之情的可能?”
“谁知道呢?小姐不仅认了阿兄,还认了一位额格其!”
“什么?额格其?你们与羌族人共处?”
罕离忙道:
“大人,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们被……”
话尚未言毕,便闻得沈婉呼唤阿娘的声音。
金刺与罕离自书房行至前院,见沈婉紧紧拥着林如月,西珠紧紧搂着乌达,数人皆是泪眼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