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娘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大气都不敢喘,只能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指节泛白。
屋内,烛光摇曳,映照着林噙霜专注的神情和卫小娘痛苦的面容,气氛紧张得仿佛凝固了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林噙霜的手法越来越快,金针在她手中舞动,仿佛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卫小娘的生机牢牢地护住。
她能感觉到,卫小娘的脉搏越来越微弱,身体也越来越冰冷,仿佛随时都会停止呼吸。
但她不能放弃,她必须坚持下去!
终于,最后一根金针落下,林噙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抬起头,看向周雪娘,声音有些沙哑:“雪娘,扶着卫小娘,让她保持这个姿势。”
周雪娘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住卫小娘,生怕弄疼了她。
林噙霜则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
她知道,接下来才是最关键的时刻。
她要用精神力催动金针,将卫小娘体内的毒素逼出来。
这不仅需要极高的医术,还需要强大的精神力支撑,幸好他现在精神力强大。
她缓缓地将双手覆在卫小娘背后的穴位上,一股精纯的精神力顺着她的掌心,缓缓地注入卫小娘体内。
卫小娘的身体再次剧烈地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塞着,让她无法呼吸。
林噙霜咬紧牙关,加大了内力的输出。
她知道,这是毒素开始松动,卫小娘正在经历最痛苦的时刻,她必须坚持住,才能为卫小娘争取一线生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屋内的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盛纮站在一旁,紧张地注视着林噙霜和卫小娘,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却浑然不觉。
明兰早已哭得泣不成声,小小的身子蜷缩在床边,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无助而绝望。
终于,卫小娘的身体停止了颤抖,她猛地睁开眼睛,张开嘴,“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黑血。
那黑血腥臭无比,喷溅在床单上,触目惊心。
随着黑血的吐出,卫小娘的脸色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林噙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缓缓收回了精神力。
她伸手拔掉卫小娘身上的金针,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
金针拔出后,卫小娘的身上留下了一个个细小的针孔,渗出点点血珠,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林噙霜用干净的帕子擦拭掉卫小娘身上的血迹,又帮她盖好被子。
做完这一切,她才抬起头,看向盛纮,声音有些虚弱地讲:“幸不辱命,卫小娘的毒暂时控制住了,但还需要好好调养,才能彻底清除余毒。”
她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一个丫鬟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打破了这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大夫提着药箱,气喘吁吁地跑进屋里。
他先向盛纮行了一礼,然后走到床边,为卫小娘把脉。
老大夫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变得越来越凝重。
片刻后,他收回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盛纮讲:
“盛大人,卫小娘这是中了剧毒啊!幸亏有人及时用金针封住了心脉,逼出了一部分毒素,否则,恐怕……”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老大夫顿了顿,又惊叹地讲:“老夫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金针之术,没想到盛府竟然有如此高人,敢问盛大人,这位是……”
盛纮看了一眼林噙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回答:“这是福熙郡主。”
老大夫恍然大悟,肃然起敬地讲:“原来是福熙郡主失敬失敬!福熙郡主今日的解毒之法,堪称神医都不为过,真是盛府之幸,百姓之福啊!”
他转头看向林噙霜,语气恭敬地问:“敢问福熙郡主,您刚才用的是什么针法?老夫行医多年,竟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针法。”
林噙霜听罢,眼波流转,浅笑道:“大夫谬赞了,不过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她顿了顿,又道:“若大夫有闲暇,不妨到郡主府坐坐,你我互相交流学习,也是美事一桩。”
老大夫闻言,受宠若惊,连忙躬身行礼:“多谢郡主抬爱,老朽感激不尽。”
他又转向盛纮,拱手道:“盛大人,老朽这就去开方子,为卫小娘清除余毒。只是这毒性猛烈,后续还需细心调养,方能彻底康复。”
盛纮点头,面色凝重:“有劳大夫了。”
他转头吩咐一旁候着的小蝶:“小蝶,你跟着大夫去抓药,务必仔细。”
小蝶应声,亦步亦趋地跟着老大夫出了门。
屋内,烛光摇曳,映照着盛纮疲惫的面容。
他走到床边,俯身看着面色苍白的卫小娘,心中五味杂陈。
明兰依旧蜷缩在床角,双眼红肿,泪痕未干。
盛纮在她身旁蹲下,轻抚着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