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便问:“考题昨日已经告诉你了,若今天通过不了,麻利下山去。”
白婳听到要求,赶紧问:“臧公子,我们何时说好一天为限了?”
臧凡不答,转头看向宁玦:“你不是说她一天过一关的吗?”
宁玦如实回复:“是。”
白婳赶紧解释:“先前我是一天通过一关,但宁公子从未与我说明过具体的时间期限,你不能因为我头脑灵活,过关迅速,就想当然的压缩我思考的时间吧,再者说,关卡难易程度还都不一样呢。”
臧凡嗤笑,看她像看一个笑话,问宁玦道:“行走江湖多年,你可曾见过如此自吹自擂厚脸皮的人?”
宁玦本不想表态,但见白婳垂目窘赧的表情,嘴角不自觉地浅扬了扬。
于是睨向白婳,评价道:“是有点儿得意。”
白婳委屈看向宁玦,试图打价还价,后者却一副爱莫能助,看卿表现的样子,叫白婳心里更加没底。
臧凡幸灾乐祸,打量着白婳说风凉话:“看谁也没用,只能看你的本事。还有,这些药现在拿去煎了,一日两顿,不可落下。”
原来是宁公子的养伤药,但据白婳观察,臧凡带来的这些内服草药效果一般,远不及宁公子屋里的那些瓶瓶罐罐。
宁玦表情不佳道:“还有很多服没有吃完,怎么今日又带来了?浪费钱银。”
臧凡实诚心肠:“浪费什么,提前蓄着当然是以备不时之需啊,你这伤得慢慢养,我觉得这些还不够呢。”
听到这话,宁玦味蕾不自觉弥漫出一股苦涩味道,内心实在抵触。
白婳暗中观察,很快琢磨明白是怎么回事,宁公子或许是……怕吃苦药?
威凛四方的剑客高手,天不怕地不怕,竟然怵头吃药。
怀着这样的荒唐猜想,白婳笑意盈盈行动起来,端起砂锅,带上草药,动作麻利地走去屋外檐下起火煎煮。
余光偷瞥宁玦,见他果然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不禁莞尔弯唇,她猜对了。
宁玦察觉,回视目光。
白婳立马心虚低头。
宁玦摇摇头,在督促他吃药一事上,她与臧凡倒是罕见战线统一,不再针锋相对了。
白婳在檐下忙活着,宁玦与臧凡前后回了主屋。
闭上门,臧凡不咸不淡问宁玦道:“有漂亮的小姑娘守在身边殷勤伺候着,是不是比孤家寡人时舒服得多?”
宁玦眉头锁住,言语不善:“你舌头若不想要,可以直说。”
这臭脾气……
臧凡立马叫屈:“你想入非非什么!我是说你一日三餐、养伤吃药都有人照顾着了,你以为是什么舒服?”
宁玦不作答,懒得与他呈口舌。
……
一上午,风平浪静过去。
窗外竹落簌簌,秋意盎然,三人待在木屋里,屋子正中央燃着炭火热炉,温度适宜,气氛融融。
宁玦与臧凡聚精会神博弈棋局,白婳则在旁不言不语,安静侍候奉茶。
下过两盘,臧凡摆出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假装善意地开口提醒:“阿芃姑娘,眼看半天都快过去了,你再不好好想办法自证忠心,等太阳下山,就只能卷铺盖走人了。”
白婳皮笑肉不笑地上前给臧凡斟茶,恭恭敬敬:“一心一意候在主人身边,也是尽忠心的表现啊。”
一杯斟满,她又给宁玦倒上,面上笑容更明媚一些。
可惜宁玦没看她,他捻棋落定,专注棋盘,静心理着自己的行棋思路。
臧凡嘲弄一笑,不紧不慢喝了口茶,开口打破白婳的幻想:“若这样简单就算你通过,还要我来干什么,宁玦一人斡旋时你还能耍耍滑头,但我在这儿,门都没有。”
他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把话说的决绝。
白婳抿唇,心头惴惴,看着宁玦心无旁骛执棋的样子,知晓不可继续天真寄希望于宁公子的心软。
她必须自己争取。
快到晌午,该做午饭准备,白婳能感觉到宁玦对她厨艺的满意,昔日在京歧时,她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伯府大小姐,后来辗转季陵寄居姨母家里,她勤学勉练,为讨长辈欢心才学了不少厨房技艺。
当时怎会想到会有今日境遇,擅制馐馔竟能成她安身立命的优势。
想到今日初五,表哥曾说过,每月临五逢七,岘阳山上都会开放集市,不少卖货郎都会挑担背篼,上山贩卖。
略微一琢磨,白婳心头有了主意。
情势危急,她不能再听天由命下去,与其观棋不语,内心焦灼,倒不如去集市一趟,采买回新鲜食材再露手艺,好勾住宁公子的胃。
在静谧悠宁的小村庄里,哪有刀光剑影的危险等着她献身护主,她能尽的忠心不过是好好准备一桌热腾腾的合口饭食,以此,做最后的争取。
……
白婳原计划是一人出门的,谁成想,臧凡怕她耍花招,坚持要三人同行,方便监督。
她不愿,却也没有拒绝的份,只好听之认之。
下山一路,臧凡嘴巴喋喋不休,要么挑她的刺,说什么擅动主人钱银买东西是僭越行为,要么装模作样故意吓唬她,压着嗓音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