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数言,但也足够说明问题。
但摄政王萧时桉……
“小姐!咱们不受这气,回江南去吧!”
枫华气呼呼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钟粟青掀帘而出。
现下最重要的是先按照原书剧情完成【归宁】这出重头戏,再试探看看钟令音的情况,至于其他的,日后再做考量。
“女儿恭请父亲母亲福安。”
乱糟糟的人堆,钟令音能够敏锐捕捉到钟粟青的声音。
她大喜过望,却被钟母紧紧拽着,所以没办法表现的太过于出格。
“一路舟车劳顿,粟青辛苦。”钟相极快地略了眼马车,语气一如既往地和善,“粟青怎会在秦王世子的车驾?”
沈知行好心解释:“刚刚在转角遇到,令音她们姐妹情深,本想同乘一驾。”
到最后,没能同乘一驾,新婚夫妻是徒步而来,反倒是这个妹妹坐进马车。
世子话里的意思,细细品下来,仿佛是介意钟粟青打扰。
如今母女二人在门前哭哭啼啼,慈母之心可以理解,但若是旁人曲解,难免会觉得是秦王府苛待,母女才哭成泪人。
对秦王府而言是莫大的羞辱,相府也是脸上无光。
钟相捋须,只能为“姐妹情深”增色:“粟青虽长居江南,不与我们同住,但家人和睦,她们姐妹二人更是感情甚笃。”
说罢,将目光放在钟令音身上。
如久旱逢甘霖般,钟令音哭到干涩的眼睛,又涌出泪来。
天降大喜!这番对话的效果比她演上百场戏来得都要好。
她搀扶着钟母,只能往前迈出一步:“妹妹。”
钟粟青心里虽不情愿,但气氛烘托至此,她若是甩脸子,恐怕没脸的会是自己。
她抿唇,快步上阶,执住的却是钟母的另一只手:“母亲,姐姐。”
小问题,不打紧。钟令音没放在心上。
其实她知道,在门前演舍不得爹娘的戏很打秦王府的脸,但若是没这场戏的拖延,怎么能引出姐妹情深。
如今目的达成,即便一会儿“粟青落水”的戏码上演,她的口碑也不会垮的那么快。
心里这么想着,就在钟令音嘴角就快压不住的时候,身侧的那道探究的视线让她迅速冷静下来。
沈知行一直在看她,他是发现什么了吗?
她将头稍稍埋低了些,避免与沈知行对视,最后还是钟相的一句“快进屋吧。”将其解救出来。
——
因着钟母是江南人的缘故,相府院子建设的很有韵味。
九曲回廊,雕花窗棂,步步窥见枝繁叶茂,春花娇艳,蝶戏翩跹。
踏上鹅卵石铺就的小径,阳光如瀑,风也轻柔,柳树垂枝摇曳,应和碧水涟漪,波光粼粼。
沈知行与钟相交谈,行至湖畔,钟相问道:“世子入京,可还适应?”
“尚可。”沈知行拨开挡脸的柳树垂枝,站定往后看去。
钟令音与钟粟青分别行在钟母左右。
她脸上斑驳的泪痕在阳光之下显露无疑,但和她言笑晏晏的模样比起来不值一提。发间斜插的鎏金流苏光彩照人,也不及她双眼灵动,似水波光转。
“令音初为人妇,有不妥之处,还望世子多担待。”钟相见状,还是补上这句。
沈知行轻笑,说些好话让钟相心安:“令音端庄持重,未曾有不妥之处。”
说话间,钟令音也到眼前,她似乎更有些怕水,站的离湖畔稍远了些,目光也有意无意地落在不远处的湖心亭上。
不妥之处暂时未有,但很是古怪。
沈知行左眉微挑:“岳丈府中的这座湖心亭很是别致。”
钟相闻言,一脸慈爱:“令音未出阁时,常呆在湖中亭,亭中所有皆由令音亲手置办。”
“粟青也记得姐姐很是喜欢呆在那处,不如一同去看看?”
沈知行点头,朝钟令音看去。
钟母松开钟令音的手,将她推至沈知行身边,她表现得很是乖巧,语气和动作颇有些娇羞:“好。”
这般模样,必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