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询问。
两人的关系根本没有亲近到这个地步,她感觉像在上刑似的,每分每秒都很漫长。
“很漂亮。”陆骞凡的眼神迷濛了一瞬间,低沉地说,“阿婷,我很期待跟你一起跳舞。”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管是眼神还是语气都非常认真,也许还有一些他自己没有意识到的遗憾。
莫婷愣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短短这一瞬间,她感觉怦然心动,好像再次找回喜欢他的感觉。
……不不不,他可是个诡异的alpha啊!到现在都还不清楚他可不可以信任。她努力告诉自己。
为了不再试下去,她敲定了那条暗红色的长裙。
莫婷偷偷看了一下时间……差不多十点了,她走了大半天,腿都快累酸了。
两人经过了一间餐厅,看起来像小镇的洋房,地面是厨房与接待处,楼上则是用餐区。
“要进去休息一下吗?”陆骞凡注意到她的视线。
“可是……”
天色很晚了,里面的人逐渐离开得七七八八。
“不用担心。”陆骞凡对她笑笑,顺口解释道。“这间餐馆是我爷爷留给我的,老板总有些特权。”
“正好我也要去拿一下教科书,我有时候会放一些不太重要的东西放在后面的休息室。”陆骞凡邀请道,“你不是要画图纸吗?可以进来参观。”
莫婷犹豫地看了一眼关灯准备打烊的餐厅。
她是打算要交A+的作业的,其他建筑物的主人可不会这么大方,让学生进到所有区域参观。
“……嗯,好吧。”莫婷天人挣扎了一会,才说。
反正餐厅里还有其他人。
餐馆外的巴士站黑漆漆的一个人都没有,到处都是丛林,随风摇摆起来时,就像择人而噬的怪物——
上一个beta就是死在附近的树丛里。
这样一想,反倒是留在外面比较恐怖……莫婷忐忑不安地说服自己,挪动双腿跟着走进去。
陆骞凡在前面从容自若地带路。
她经过门旁的储藏室时,看到被切到一半的鲜肉。
好几个巨大的金属吊钩悬挂在横梁上,一整排被清洗磨练得亮亮的刀,还有其中一把看起来像鱼刀的,长长的锋利砍刀被随意地搁在血淋淋的砧板上,带着特殊的木纹。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目光被那把木纹刀牢牢吸引。
就像屠夫的冻肉室。
……诡异。
除了诡异用不出别的形容词。
她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头皮发麻,踏进去的脚步又犹豫了。
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危机感,从脑后方飘出来。
“怎么了,妳不进来吗?”陆骞凡疑惑地问,注意到她的视线落在刀上,意味不明地抿了一下唇笑。
“不了,我在外面看看就好。”莫婷尴尬地讪笑着,甚至忍不住退后了两步。
陆骞凡不可置否的转身收拾东西,并没有强迫她。
他开始搬动起一箱箱的重物,力气大得不可思议,其中一个箱子似乎装满了金属,听起来像是……锁链碰撞的声音。
莫婷看着自己的膝盖。
明明陆骞凡也没有做过什么,可她就是觉得自己像在跟一头随时会暴起的猛兽共处一室,彷佛每个动作都会引爆危机。
她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也许是太过紧张,如此寂静的储物室令人有种天旋地转的错觉,四周的墙壁都似乎在向她压迫而来——
她好像快要缺氧了。
某一瞬间她居然觉得,自己很久以前也来过这个地方。
突然,陆骞凡像漫不经心的开口,“对了,你问过我为什么我对心理学感兴趣吧?”
他咣一声的放下箱子,巨大的回响使她也跟着震了一下。
“你知道吗?使用过暴力解决问题的人,哪怕只是一次,大脑的构造都会永久改变。”
陆骞凡眼带笑意,“反过来说,在暴力下屈服过的人呢?他们的大脑是什么样子的,难道你不会好奇吗?”
“……”
不,她不好奇。
莫婷觉得这个话题快让她窒息了。
不对,应该说陆骞凡这个人快要让她窒息了
她感觉自己就像个橡皮人,被他玩弄似的在来回拉扯,刚回到安全区不久,又被推进恐惧的深渊。
“妳进来的时候,一直盯住那把木纹刀。”陆骞凡回头问,笑了笑,“妳在想我会用那把刀杀了妳吗?”
一瞬间,莫婷的呼吸停住了。
她的脑中只剩下空白,唯独感官特别敏锐,能听到外面遥远的细微交谈声,能感受到空气中的紧张气息。
他金色的眼眸幽黑,笑容像是把皮肉拉起来的伪笑,弥漫在空气中的alpha压迫感,甚至让她感觉到坐着的椅子给大腿传来冷硬的触感。
过了一会,她听到自己空白的声音回答,“不,我觉得是别的事情。”
眼前回闪过一些摇晃的,痛苦的画面。
……
『为什么要跑呢?』后面传来无悲无喜的声音,彷佛没有任何情感波动。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