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同凡响。
“那么晚安,陆学长……谢谢你送我回来。”她停在宿舍大堂的玻璃门前,有些不自在的说。
“嗯,宝贝晚安,希望你做个好梦。”陆骞凡低沉的嗓音像提琴的鸣响,意味深长地笑道。
宝、宝贝?
莫婷感觉到自己的脸肯定红透了。
“……那、你也是,陆学长。”她羞窘的回答了一句,就匆匆回到自己的宿舍房间。
他那道笑容充满魅力,白衬衣的领口微倘,只是露出一截硬朗的锁骨与优美的喉结,就足以使人神魂颠倒。
莫婷啊莫婷,看看你真没出息,人家随便撩你一句就心防失守了。
她在内心忙着责备自己。
所以她没有看到,陆骞凡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微笑着不紧不慢地抬头,盯住她走进楼梯的身影念念有词。
——他在数着她的宿舍住哪一层。
莫婷一无所觉,只是为自己的恋情进展窃喜着。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打开房门。
“我看到你男神送你回来了。”黎子宁趴在床上,一脸八卦的问,“看来你很有进度嘛,他在楼下跟你说什么了?”
“他幫我拿箱子,送我回来了,还喊我一声宝贝。”她如常地进浴室梳洗,温暖的水流不停安抚着疲累了一天的身体,让人舒服地叹息了。
她披着浴巾,忍不住捧着脸陶醉道。“你说,他是不是也对我有意思啊?”
“就这?看看你一脸已经被表白的样子……说不定陆骞凡是广撒网的大海王呢?”黎子宁无奈地摇了摇头。“要是alpha真正对人有兴趣,可不是这副温吞的样子。”
“他们都是兇暴野蛮的野兽,会不择手段把人抢夺到身边,不允许任何人多窥探一眼。”
“你想想看,为什么alpha都这么钟情于omega——不就是因为omega身上都有腺体,让alpha咬下独一无二的标记吗?”
“啧,别泼冷水嘛,这可是个大进展。”莫婷不甘的嘀咕。
“我只是想让你清醒一下。”黎子宁打开了平板说,“对了,你这阵子晚上都不要去南门那边,几个omega都是在那一带失踪的。”
“……我是beta。”
“你猜那种变态杀手动手的时候,要是看到你作为目击者经过,他管不管你是个beta?”
黎子宁一脸没好气。
莫婷用被子蒙上自己的脸,“哪有这么巧啊。”
“小心为上。”黎子宁说,又恐吓她,“一年前不就是有个案件,有个beta被连环杀人犯拐到深山虐待了很久吗?”
“谁啊这么倒楣。”莫婷不由得感慨,“我还真没看过这新闻,我一年前……”
……咦?
奇怪,她一年前在做什么来着?
莫婷想要探寻记忆,却发现自己完全想不起来,就像拼图遗失了几片,记忆就像冰淇淋被谁挖空了一大块似的。
算了,那时候差不多是寒假。
她大概是躺在床上玩手机,看毁脑子的短视频渡过了吧。
她随口一问,“那个beta活下来了吗?”
黎子宁耸耸肩說,“这个就不知道了,只知道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所有人和证据都消失了。”
“当时这新闻可轰动了,出动了三队alpha特别武装警察,连电视台都调来了直升机直播,愣是抓不到犯人的一点尾巴,也沒有找到受害人。”
“嘶……”她倒抽了一口气。
这是什么惊天悬案。
黎子宁就调侃她,“你要是被干掉了,可就看不到你亲爱的陆学长咯。”
“那也是。”她又忍不住傻笑起来,“陆学长还祝了我好梦呢,他是个帅哥,祝福肯定很灵验。”
“……这是哪来的说法啊?”
“我说的。”
“……”
莫婷自信满满地入睡。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跟黎子宁聊了奇怪的话题,她当晚立刻做了一个恶梦。
她好像独自待在远离尘嚣的森林小屋里,手脚都被扣上沉重的铁链,浓郁到叫人窒息的咖啡气味传来。
怪异的梦境。
安静祥和的阳光,却因为太过安静而显得诡谲的气氛。
浴室的花洒在流水。
她好像在拼命地哭着洗擦身体,双手颤抖不已地滑过冰冷的皮肤,就像冲刷污垢的时候,试图也冲掉内心的绝望。
有什么体型高大的动物站在背后,散发出令人背脊发凉的压迫感,上前一口咬住她后颈的腺体。
她一回头,对上金色的狼瞳。
梦中竟然也感觉到鲜明真实的疼痛,狼牙深深地陷入脆弱的血肉。
恐惧攥紧了心脏,连呼吸都尖锐得像刺刀。
她听到自己在痛苦地高声尖叫,手脚徒劳无功地使劲挣扎,哀求著有人来救她。
狼的低吼声在空寂的浴间中回荡。
她眼睁睁地看着地面的白瓷砖被血染红。
——她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