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钻进衣柜翻来翻去,继而拿起套属于一位已经离开孤儿院独自生活的哥哥遗留的衣服,摊开来左右看了看,觉得大小应该差不多。
我走到院子里把衣服递到正端坐在座位上与千穗妈妈聊天的宍户亮手里:
“喏,这套是干净的衣服,你去试试合不合身。”
此时有点拘谨地坐在座位上面对来自千穗妈妈热情招呼的宍户亮一见到我,眼睛瞬间亮起来,抓起衣服闷头就是往房间里面冲:
“好的,谢谢雾奈桑。那伯母,我先去换衣服了。”
我看着宍户亮急切的背影,忙在后面招呼道:“进去左拐第一个房间是没有人的,门上贴着客房一,不要走错了。”
宍户亮听状冲得更快了,一眨眼就看不见他的身影。
相反的,我则放松地坐在石凳上逗着那条名叫‘罐头’的赤柴犬,据说是因为曾有着把家里的狗罐头一夜全部弄成战损版的丰功伟绩而得名。
虽说过了一阵子罐头不愁的滋润小日子,但也因此被狠狠教训了一顿。
果然是我没看错的狗,就是有不一样的经历。
想到这,我拍了拍罐头的脑袋对他表示肯定。
罐头也用力蹭着我的手,哈喇子一直往下流:“汪!(我在这个人类身上闻到了很香的味道)”
我和罐头在这边玩得很开心,那边宍户亮换好衣服走到我面前。我摩挲着下巴评价:“不错,很合适。还是那个英俊的小伙。”
宍户亮无奈的反驳:“雾奈桑,不要在开玩笑了。”
我拍拍手心喂给罐头饼干后剩余的碎屑,心想:哟,害羞了,看来外表酷飒的宍户同学面对别人的夸奖时也会表现得很腼腆呐。
我站起身,摸摸还在不停蹦跳着索要饼干的罐头的毛脑袋:“既然衣服也换好了,那我们现在就去医院看看你背后的伤要不要紧。”
宍户亮想要拒绝,但感觉到我平淡语气里的不容反抗的强硬、再看看狗腿地跟在我屁股后面已经叛变的罐头,还是叹了口气:“麻烦你了,雾奈桑。”
“没事,造成你受伤的原因也有我一分,我应该对你负责。”
此时,之前由于处理事情走开的千穗妈妈出来正好看见我们要走:“这就要走了吗,中午回来吃饭吗?”
她得到我肯定的回复后,继而转头微笑地看着宍户亮:“宍户小同学以后也要常来玩啊,你可是我们雾奈第一位带回来的男同学呢。”
又是这样,我有点无奈:“千穗妈妈,这句话你已经对很多人都说过了。更何况,你把慈郎置于何地了......”
紧接着我转头对宍户亮解释道:“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宍户同学,她总是这样。”
说着,我叹了口气,但这也不能怪千穗妈妈。虽说她有时行为会有些许不当,但我的心里很感激她的付出。
因为孤儿院收养的孩子太多太小、资助却很少的原因,导致家里一直很缺钱。而年龄偏大的我则除开上学时间一直在外面兼职补贴家用。
千穗妈妈很担心我会和同龄人没有共同话题,并且为此感到伤心难过,却憋在心里不肯对她倾诉。
因此尽管我向她解释过许多次,她也总是固执热情地挽留我带回到家里的每一位同龄人。
我和宍户亮踏出院门走远,期间转头果然看见千穗妈妈倚靠在门框上目送着我们离去。我摆手示意她赶快回去,眼见着她回到门内,我才继续朝远处走去。
宍户亮跟着我的脚步停了下来,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雾奈桑,你和伯母的关系真好。”
虽然我也知道也许是客套话,但心里迫切需要宣泄的情感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要向宍户亮倾诉:
“毕竟我从不会走路就跟着千穗妈妈了,她可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没有之一......”
我说完这句话却停下了话头,因为根据我的经验,继续说下去无非就是一个结果:得到我根本不需要的可怜。
毕竟我并没有觉得现在的生活不好,又何来别人自作多情的同情。
我可不想在听到这种话时当场挂脸影响我和宍户同学的友谊。毕竟不出意外,我们至少需要一起共事一年。
而在院子里待了有一段时间的宍户亮即使再过于迟钝,通过偌大的房子、十几个年龄不大的玩闹孩子、仅有一个成年监护人等也能大致判断出我的家庭情况。
但不同于我之前遇到的那些自作聪明的人,他此时倒是有一些不同的看法:
“看起来雾奈桑对于自己的生活很满意的样子,这不就足够了。”
听到这句话,我埋下的头刷的抬起来,眼睛里闪着莫名的光,心里此时只有一个想法:哇哦,他好懂我。这就是传说中的知己吗?
宍户亮看着我突然专注地盯着他,不知为何接下来的话说得有些磕磕绊绊:“我个人的想法而言,自己的生活想怎么过就怎么过,管其他人怎么说......”
我忍不住赞同地鼓起掌:同我一般天才的想法,没想到宍户同学也有这么高的觉悟。
这真是一场因祸得福的意外,至少让我和宍户亮重新认识了双方。当然,我也单方面的